1933年,毛主席躲进了一个农妇家,没想到敌人搜查到农妇家时,农妇却说:“军爷,你们要找的共产党在我家。” 那年的黄袍山,枫叶红得像火,却烧不透漫山的白色恐怖。 国民党军队正挨村梳篦式搜捕,而这个叫黄菊妈的农妇,灶台上的陶罐还温着野菜粥,门就被枪托砸得咚咚响。 她站在门槛边,蓝布头巾下的脸晒得黧黑,手里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那是给山下红军缝的。 士兵踹开门时,她没躲,反而往前迎了半步。 “军爷要找共产党?”她声音不高,却让嘈杂的院子突然静了,“在后屋柴房里。” 士兵们呼啦涌进去,拽出个穿粗布褂子的年轻人,推搡着往村外走。 她看着儿子吴朝炳的背影,把士兵扔下的几块银元死死按在灶台角,指节泛白。 这个1882年生在夜珠窝村的女人,这辈子好像总在失去。 父亲早逝,她跟着母亲改姓黄;十二岁当童养媳,丈夫三十岁就咳血走了;五个孩子在地主的租子和苛捐里长起来,最大的女儿吴凤贵去年刚跟着红军走,说是要让“天下的妈妈都不饿肚子”。 可她从没哭过长夜,天亮了照样扛着锄头下地,只是从那天起,柴房的暗格里多了个油布包,装着传单和药粉。 敌人走后,她才挪到柴房,从灶台后摸出个地窖盖。 里面的人走了,只留下半截咬过的红薯,和一张写着“平安”的纸条。 她把红薯埋进灶灰,像埋起心里最软的那块——她知道,救下的不只是一个人,是儿子们常说的“明天”。 往后的日子,她成了村里的“哑婆婆”。 有人问起朝炳,她就指山那边;士兵再来搜查,她就领着看粮仓的耗子洞。 直到1937年,小女儿在送信路上被反动派抓走,她才第一次在夜里哭出声,眼泪滴在给红军补的军装补丁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五个孩子,最后只剩她一个。 她躲进山洞,吃野果喝山泉,把头发盘成髻藏进破草帽,像块风化的石头趴在山坳里。 有回听见山下枪响,她摸出藏在树洞里的剪刀——那是准备给未来孙辈剪脐带的,攥得剪刀把都磨亮了,直到听见“解放了”三个字,才踩着碎月光走下山。 1959年国庆,77岁的她站在天安门城楼下,蓝布衫洗得发白,却挺直了腰。 毛主席握着她的手时,她突然想起那年灶台上的银元,想说“朝炳是好娃”,话到嘴边却成了“谢主席,孩子们没白死”。 那天的阳光很暖,照得她头巾上的补丁都泛着光。 如今黄袍山的游客总爱问,那个“红军妈妈”的故事是真的吗? 当地老人会指山脚下的老槐树,说树下埋着半截纳了一半的鞋底。 其实在那个年代,湖北的山坳里、江西的竹林间,有多少黄菊妈?她们没留下名字,只把孩子交给队伍,把家门变成堡垒,把眼泪咽进肚子里——就像地里的土豆,默默在土里结出果实。 灶台上的陶罐早成了文物,可每次有人擦拭它,总觉得还能闻到野菜粥的香。 那香味里,有母亲的倔强,有土地的厚重,还有一个民族从苦难里站起来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