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鲁迅和许广平避孕失败，许广平意外怀上了儿子，一直想丁克的鲁迅，看到儿子第一眼，忍不住撇嘴说：“臭小子，怪不得如此可恶。” 1929年上海滩，秋雨绵绵中，一个意外让鲁迅夫妇的生活翻篇。许广平腹中胎儿动静大作，本打算无后顾之忧的鲁迅，信里直言不愿添丁，担心乱世孩子吃苦。这意外来客，会不会戳破他笔下反旧礼教的铁板？ 上海那年头，日子过得紧巴巴。鲁迅四十八岁，许广平三十一岁，两人1927年从广州逃到这儿，租了虹口景云里小屋，靠写稿卖字过活。避孕靠老法子，橡胶套加体外，准头差得不行。春上，许广平孕吐起来，鲁迅给朋友信里说清楚，不想要孩子。不是养不起，是怕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孩子长大没名分，社会戳脊梁骨。更深层，他自家事纠缠得慌，早年母亲逼他娶朱安，那包办婚姻从头到尾没碰过她，二十多年寄钱养着，人却隔着天堑。 鲁迅小时候遭父亲周伯宜气，周伯宜败家子，病中还让少年鲁迅煎药挨骂，这疤痕让他打定主意，不生娃不传那暴脾气。他在文章里骂父权骂得狠，《娜拉走后怎样》直戳女性没钱难独立，可自家朱安离不开他，休了就是赶她上绝路。许广平不一样，她是新派女子，早年女师大风潮里冲在前头，1923年课堂上跟鲁迅切磋小说史，通信从学问聊到心窝子。两人结合，本打算丁克，专心革命笔杆子。可许广平铁了心要生，鲁迅叹口气，默许了。从那起，他开始张罗补汤，猪蹄鸡蛋轮着来，嘴上不说，手里实打实。 九月二十六日夜，许广平阵痛发作，鲁迅冒着自家小热，赶紧送她去北四川路福民医院。那医院是上海有名的，日本人坪井医生主刀。难产拖到二十七日上午，产钳夹出来个七斤半男娃，哭声震屋。护士抱给鲁迅瞧，他低头一看，小脸红扑扑，皱巴巴像猴崽子。他嘴角一撇，绍兴味儿冒出来：“臭小子，怪不得如此可恶。”这话听着带刺，其实松了口气。许广平在床上虚弱笑问孩子，鲁迅回说哭得壮实。取名周海婴，海从上海来，婴指新生儿，甩开绍兴周家那“福”字辈，等于告诉旧宗族，这孩子跟我许广平没关系。 这意外娃落地，搅动一家子。鲁迅本不想当爸，可从医院抱回景云里，日子就变样。他买德国奶瓶，日本摇篮，煮米糊喂食，夜里娃哭就起哄。海婴皮肤粉红，鲁迅叫他“小红象”，还编小曲摇篮哄睡。起初他少管，写稿间隙才进屋站会儿，后来上手快，换尿布叠菱形，挑食就切鱼丸拌粥。邻居内山完造看他板脸变笑脸，说大先生见了儿子开花。1930年搬大陆新村五楼，鲁迅抱娃看黄浦江，指船影教认字。海婴两岁，地板上粉笔画“人”“山”，三岁骑脖满屋转，鲁迅驮着“驾驾”叫。 鲁迅教育上不强求，海婴爱鼓捣零件，他就买小火车组装。1932年一二八炮响，躲内山书店楼上，他用身子挡窗，拍娃后背说莫怕。平日他不许叫爸，只大先生，拒满月酒不拍全家福，怕闲话缠身。遗嘱里叮嘱，海婴长大没才就找小事干，别当空头文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