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团建聚餐，我笑得最大声，段子一个接一个，同事都说我是“开心果”。 可没人看见桌布下，我左手一直掐着右手虎口——掐到发白才能忍住不发抖。 上周五也是这样。接完老家电话说妈妈体检结果不太好，转头就在会议室讲项目笑话，自己笑得前仰后合。 散会后躲进消防通道，嚼了两片抽屉里备着的褪黑素糖——甜的，但舌根发苦。 成年人的“还好”就像手机壳。外壳印着花花世界五彩斑斓，内衬里却藏着碎成蛛网的钢化膜。 昨天电梯里遇到邻居夸：“你状态真好呀！”我弯起嘴角说谢谢，心里想的是凌晨三点盯着天花板数裂缝的自己。 有时候觉得，我们都活成了“表情包战士”——收藏夹里存满“哈哈大笑”“干劲十足”，发出去的每个表情都在替真实的自己站岗。 可就在刚才，新来的实习生小声说：“姐，你刚才沉默发呆的样子，好像有点难过。” 我鼻子一酸，却笑得更大声：“哪有！我在想晚上吃啥呢！” 你看，连陌生人都能察觉的裂缝，我们自己却用最鲜艳的颜料拼命遮盖。 不是不累，是怕一开口，这些年砌起来的“还好”城墙，会轰然倒塌。 现在我在回家地铁上，终于可以放松脸部的肌肉。 玻璃窗映出的侧脸没有笑容，但反而觉得——这个终于不用“还好”的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