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月,时任新四军三师副师长的张爱萍,在参加华中局党委扩大会议时,被坐在侧边的女速记员吸引住了。这个女速记员不仅记录会议内容速度快,还长得端庄文雅。那么,这个女速记员是谁呢?后来怎么样了呢? 1942年1月,张爱萍以新四军三师副师长的身份,坐在华中局党委扩大会议的会场里。 台上汇报不停,他的视线不时飘向侧边。 靠墙一排桌子上,几名速记员埋头写字,其中一位女兵记得特别快,铅笔在纸上直划,军装合体,人坐得端正安静。 那样的场合,本来没人有闲心打量别人。 可这个姑娘,还是被他记在心里。后来再说张爱萍,人们习惯提开国上将、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新中国海军的创始人之一、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总指挥这些身份,很少有人会追问,那天角落里的那张面孔,在他心里留过什么痕迹。 她叫李又兰,新四军里都知道的“军中一枝花”,这称呼里有笑,也有服气。 往前翻,可以看到1939年的一张照片。粗糙的网球场上,她握着球拍,准备发球,身子略向前,脸上全是年轻劲。 按快门的是叶挺,那一瞬间,只有球拍和皮球的声音。 1941年,她22岁,嫁给新四军副军长项英。婚事不算隆重,营地里却挺热闹,大家都觉得两人般配。没多久,皖南事变爆发,前线消息一阵紧一阵,等到“项英牺牲”的消息坐实,许多人才意识到局势翻了过去。 李又兰从新婚妻子,一夜成了烈士遗孀,她没有离开队伍,也没把自己关起来。 照旧参加工作,写材料,跑任务,哪里需要人就往哪里去。 再被看见时,她已经坐在会议一侧,成了那位女速记员。记录发言时手一点不抖,纸页一张接一张翻过去,脸上看不出多余情绪。 张爱萍听着台上讲话,余光扫到这身影,很难不多想几分。 之后,两人的交集多起来。 一块出差,一块赶路,一样在战线上打转,话说多了,彼此知道对方的脾气和底气。 1942年,他们在战区成婚,没有礼堂和排场,战友们站在一旁,说几句实在话,这桩婚事就算定下。 从那时起,许多人提起他们,习惯叫一声“革命伉俪”。 婚后的日子,离“安稳”很远,盐阜区那边,敌人“扫荡”频繁,部队准备分散打埋伏。 行动之前,张爱萍在盐阜区给李又兰拍了一张照片。 背景并不起眼,她穿着军装站在那儿,背挺得笔直,眼睛盯着前方,不摆姿势,也不闪躲。 1944年,敌人加大“扫荡”,大批军属被组织转移到乡间隐蔽。 李又兰跟着队伍,走小路,住土屋,常常刚安顿又得动身。后来她提起这段,只说“九死一生”。几番辗转之后,她重新回到淮北半城杜巷的新四军四师师部,回到熟悉的营地,也回到张爱萍身边。 那天回到师部,她瘦了一圈,精神还在。 张爱萍拿起相机,又按下一次快门。照片里,她眉眼间带着轻松,像终于站回该站的位置。 同一年,他在淮北半城杜巷再次给她留影,题注写着“一九四四年,新四军四师师部”。营地路面泥泞,她站在一侧。 这一年,还有别的画面被记下来。战事间隙,他牵来一匹马,让她骑上,给她拍下一张“马背上的英姿”。她坐在马背上,背杆笔直,握缰绳的手很稳,眼神望向远处。 熟悉她的人看到照片,常会笑,说这才配得上“军中一枝花”这句话。 同在1944年,她从宁波小港的家中动身,再次返回淮北半城杜巷的新四军四师师部。 一路舟车劳顿,人到师部,没歇多久,又被相机对准。照片洗出来后,不少人第一句就是“人挺精神”,心里都知道,这几个字后面压着多少辛苦。差不多同时,在苏北阜宁县陈集镇汪朱集村的华东局党校,张爱萍又给她拍了一张军装照。 土院子做背景,她立在中间,一身军装,神情干练,整个人透出一股英气。 紧张的任务之外,他们的日常被塞进一间不大的房里。 床、桌、箱子挤在一块,墙上贴着一路上的照片,有她,也有他,还有两人并排站着的。 某个空档,李又兰坐在屋里织毛衣,毛线团在脚边滚来滚去,墙上贴着他们之前的合影。战地里的“家”,大致就是这样。 1945年,淮北半城杜巷的新四军四师师部,留下了一张难得的合照。 镜头前,两人穿着军装并肩站着,不刻意亲昵,也不刻意拉开距离,表情收着,眼神却很稳,像在无声地说,“总算熬到了这一步”。 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外人看到的是张爱萍身上的军功和头衔,也知道李又兰被叫作“军中一枝花”。 这些照片和记忆,让人看得更明白,在那几年硝烟滚滚的日子里,他们一边打仗,一边把自己的感情和日子,一点一点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