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啷当岁那会，我还是个处男。认识个女生刚一个月，有天晚上她过来找我玩。那时候我

二十啷当岁那会，我还是个处男。认识个女生刚一个月，有天晚上她过来找我玩。那时候我住单人间，屋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加一把椅子。她坐我床上，斜靠着床头跟我聊天，还跷着腿晃来晃去，我坐椅子上。一直聊到十一点多，眼看时间不早了，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么晚了，她没提走的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催，手心慢慢冒出汗，说话都有点结巴，眼神不敢乱瞟，就盯着桌面，生怕对上她的目光尴尬。 桌上的台灯那光线，昏黄昏黄的，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一直投到墙根那儿。 我偷偷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她居然把拖鞋给脱了，两只脚丫子蜷在床沿，涂着浅粉色指甲油的脚趾头还一翘一翘的。 空调发出嗡嗡的低鸣，可我后背还是一个劲儿地冒汗，手里攥着的杯子都快被我捏变形了，那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我却一口没敢喝。 “你这椅子坐着，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声音软软糯糯的。 我猛地一下挺直了腰板，感觉后脖子的筋都抽抽了，结结巴巴地回她：“没、没有啊，挺、挺舒服的。”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话说的，听着就假得不行。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跟着晃了晃，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这下子就更往下滑了点。 我赶紧把脑袋低下去，假装研究桌子上的一道划痕，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怦跳得快要蹦出来。 这时候墙上的挂钟突然“铛”地敲了一下，十一点半了都！ 我偷偷抬眼看她，她居然把头靠在床头上，眼睛微微闭着，好像有点困了。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感觉嗓子眼干得像要冒烟，“要不……我送你回去？” 问完这话，我紧张得手都开始抖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过了好半天，她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太晚啦，不想动了都。” 我当时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就听见空调在那儿呼呼地吹。 我攥着杯子，指关节都发白了，心想这可咋整啊。 突然，她拍了拍身边的床板，挺大声音说：“你也过来坐会儿呗，老坐着椅子不累啊？” 我当时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累，我站着也行。” 她突然就笑出声来了，笑得前仰后合的，说：“你这人咋这么逗呢？” 说完，她居然直接躺下了，还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要不你也躺会儿？这床虽说小了点，挤挤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 我当时感觉血“唰”地一下全冲到脑袋顶了，脸烫得能煎鸡蛋。 我站在那儿，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挪都挪不动。 “那个……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声音闷闷地说：“行了行了，逗你玩呢。我就在这儿躺会儿，你该干啥干啥去。” 说完，她居然真的闭上眼，好像真要睡觉了。 我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我也记不清了，她突然小声说了句：“喂，你能不能帮我把灯关了啊，晃眼睛。” 我赶紧“哎”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灯关了。 屋里一下子就黑了，就剩窗外路灯的一点光透进来。 我摸着黑回到椅子上坐下，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她好像呼吸变均匀了，估计是真睡着了。 我坐在椅子上，也不敢动，就那么干坐着。 坐了不知道多久，腿都麻了。 我慢慢站起来，想活动活动，结果不小心碰倒了地上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嗯”了一声，翻了个身。 我赶紧站那儿不动，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看她没动静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把垃圾桶扶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跟刚洗了个澡似的。 我偷偷往床上看了一眼，借着窗外的光，能看见她的轮廓。 她睡得挺香，头发散在枕头上。 我站在那儿，看了她半天，心里头乱七八糟的。 后来实在太困了，我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我猛地抬起头，床上已经没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站起来，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字迹：“我先走啦，昨天晚上谢谢你收留我。对了，你打呼声音还挺大的，哈哈。” 我拿起纸条，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没睡着，就听我在那儿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上。 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够傻的，不过也挺可爱的。 那大概就是青春吧，青涩又莽撞，却又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