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位老妇人请“汉奸”侄子吃饭,突然压低声音道“孩子,给我弄300发子弹。汉奸一瞪眼:“你要子弹干啥?”“给八路军。”汉奸啪的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来:“你不想活了? 王桂兰是冀中平原白洋淀边的老户,男人早年间被鬼子的炮弹炸死在村口,独子栓柱三年前揣着她蒸的玉米面饼子跟着八路军走了,临走前只撂下一句“娘,等我打跑鬼子就回来给你养老”。 1941年的冀中已经被鬼子反复扫荡,村里的青壮要么躲进了芦苇荡,要么当了伪军混口饭吃,她那侄子张茂林就是其中一个——在镇上的伪警察队里当差,每天挎着枪跟着鬼子晃悠,村里人背地里都骂他“汉奸”,只有王桂兰知道,这孩子爹娘死得早,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当伪军不过是为了给瘫在床上的老娘挣药钱,从没真帮鬼子害过乡亲。 那天晌午,王桂兰炖了一锅土豆,蒸了玉米饼子,还特意炒了盘鸡蛋——这是家里攒了半个月的稀罕物。张茂林进门时还戴着伪警察的帽子,一进屋就摘了扔在炕沿上,嘟囔着“这破差使一天也不想干了,昨天鬼子逼着咱去搜芦苇荡,差点被八路军的冷枪打中”。 王桂兰给他盛了碗土豆炖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掂量了半天,才把声音压到嗓子眼:“茂林,婶子求你件事。”张茂林嚼着饼子抬头,看见婶子皱巴巴的手攥着桌角,指节都泛白了。 “弄300发子弹,给八路军。”这话一出口,张茂林手里的饼子“啪”地掉在桌上,他腾地站起来,手还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睛瞪得溜圆:“婶子你疯了?这要是被鬼子知道,咱全家都得被拉到镇口枪毙!”他嗓门大,王桂兰赶紧扑过去捂他的嘴,往窗外瞅了瞅——院外的老槐树下没人,只有风吹着叶子响。 她松开手,叹了口气,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栓柱上个月托人捎来的字条,字迹歪歪扭扭:“娘,鬼子扫荡太狠,我们子弹快打光了,伤员躺满了芦苇荡,没药没弹,撑不住了。” 张茂林捏着字条,指尖都在抖。他想起小时候婶子背着他去镇上看病,想起自己当伪军第一天,婶子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双纳好的布鞋,说“茂林,别做亏心事,咱是中国人”。 他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没吭声。王桂兰坐在炕沿上,看着他:“婶子知道你难,可栓柱他们在芦苇荡里挨冻受饿,咱村里的二柱子、狗剩子都在那儿,咱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鬼子打死?你当伪军是为了给你娘治病,可要是鬼子把咱的根都刨了,咱给谁治病去?” 张茂林猛地站起来,把剩下的饼子塞进嘴里,抹了把嘴:“婶子,你别管了,三天后晚上三更,你到镇外的破砖窑等着,我给你送过来。”说完他抓起帽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千万别跟别人说,连栓柱那边也别透漏我的名字。”王桂兰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眼泪掉在了盛土豆的碗里。 那三天,张茂林过得提心吊胆。伪警察队的弹药库由鬼子和汉奸共同看管,每天晚上都有岗哨。他借着值夜班的机会,偷偷配了钥匙,趁岗哨换班的空隙溜进库房,把子弹塞进带来的粪筐里,上面盖着干草和粪土——鬼子和汉奸嫌脏,从来不会翻查粪筐。三更天的时候,他推着粪车到了破砖窑,王桂兰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还站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年轻人,是八路军的联络员。 交接子弹的时候,联络员想跟他握手,张茂林却摆摆手,推着粪车就往回走:“别谢我,我不是帮八路军,我是帮我婶子,帮咱村里的人。”他没敢回头,怕看见婶子的眼泪,也怕自己心软,再也回不了头。 后来,这批子弹真的帮了八路军的大忙,芦苇荡里的伤员得救了,鬼子的扫荡也被打退了。张茂林还是每天挎着枪跟着鬼子晃悠,只是暗地里总给八路军递消息——鬼子什么时候扫荡,伪军的岗哨怎么布置。 1943年,他趁着鬼子换防的机会,带着伪警察队里三个愿意反正的兄弟,扛着枪投奔了八路军,临走前给老娘磕了三个头,给王桂兰留了张字条:“婶子,我去跟栓柱一起打鬼子了,等胜利了,咱再一起吃你炖的土豆。” 王桂兰一直留着那张字条,直到抗战胜利,栓柱和张茂林一起回了村。那天村里摆了酒席,张茂林给婶子敬了杯酒,说:“婶子,当年你要是没跟我要那300发子弹,我现在可能还是个被人骂汉奸的窝囊废。”王桂兰摸着他的头,笑出了眼泪:“咱中国人,骨头里都藏着家国,就算一时弯了腰,也不会忘了根。”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从来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有一个个普通人,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站出来——或许是一句试探的话,或许是一箱冒险送来的子弹,或许是一次咬牙的反正。这些细碎的选择凑在一起,就成了打不垮的民族脊梁,成了照亮黑暗的光。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用户16xxx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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