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理解！”2002年，四川考生张非拒绝复旦的录取，选择复读，第二年考入北大，

“难以理解！”2002年，四川考生张非拒绝复旦的录取，选择复读，第二年考入北大，次年被退学，2005年又考入清华，竟再次被退学…… 2002年的夏天，四川广安岳池县的空气里飘着水稻收割后的清香，张非家的土坯房却被比稻穗还密的人潮围得水泄不通。 “619分！复旦啊！咱村头一个名牌大学生！”邻居王婶举着张非的录取通知书，嗓门大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红纸金字的通知书在她手里被捏出了褶皱，却更显得喜气洋洋。 张非蹲在门槛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晒得黝黑的胳膊，手里攥着根草棍，在地上划拉着数学公式，对周围的喧闹恍若未闻。他娘端着刚沏好的糖水往外送，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花：“快进来坐，别在太阳底下晒着，我家张非就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张非突然抬头，声音不大，却让满院子的议论声都停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学校不行。” “啥？”王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复旦还不行？那啥行？” 张非没解释，只是拿起通知书，三两下撕成了碎片，纸屑被风吹得飘了满地，像撒了把碎星星。 “你疯了！”他娘手里的糖水碗“哐当”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那可是复旦！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村里人炸开了锅。有人说：“这娃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有人叹气：“怕是心里有更大的念想吧，说不定想考清华北大？”还有人偷偷议论：“听说他高考前跟老师吵过架，说题目太简单，是不是受刺激了？” 张非啥也没说，扛着书包就往镇上的复读班走。土路被太阳晒得发烫，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脊梁挺得笔直，像根没被风吹弯的玉米杆。 复读班的老师见他来，又惊又喜：“张非？你咋来了？复旦……” “不去了。”张非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拉开椅子坐下，“老师，把去年的高考真题给我一套，我做做看。” 他复读的日子过得像口老钟，规律得吓人。每天天不亮就蹲在教室外背书，声音比鸡叫还早；晚上教室熄灯了，他就点着蜡烛刷题，蜡油滴在作业本上，凝成小块，他也不擦，就那么接着写。同学跟他说话，他半天回一句，眼睛总黏在书本上，像要把字都啃进肚子里。 有人跟他开玩笑：“张非，你这是要考状元啊？” 他头也不抬：“考不上北大，复读就没意义了。” 这话传到村里，他娘急得直掉泪：“儿啊，北大哪那么好考？复旦就挺好的，咱别折腾了。” 张非听了，只是往家里寄了封信，上面写着：“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2003年夏天，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张非正在田埂上帮家里割稻子，裤腿卷到膝盖，满腿都是泥。村长骑着摩托车闯过来，在田埂上打滑差点摔了，扯着嗓子喊：“张非！考上了！北大！压线两分！606！” 张非直起腰，手里的镰刀“哐当”掉在田里，稻穗沾了他一脸，他却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比头顶的太阳还亮。 村里人又涌到他家，这次没人再提复旦的事，都竖着大拇指：“还是张非有出息！咱县第一个北大学生！”他娘抹着眼泪笑，把攒了一年的鸡蛋全煮了，分给来看热闹的邻居。 张非抱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坐在门槛上，跟去年一样，还是攥着根草棍在地上划拉。只是这次，他脸上的褶子舒展开了，像解开了道复杂的数学题。 没人知道他为啥非北大不可，就像没人知道他撕复旦通知书时，心里到底在想啥。只知道这个从稻田间走出来的少年，用一年时间，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更高的门楣上。 只是那时候的村里人还不知道，这道门槛背后，等着张非的，不是一条直路，而是更曲折的岔路口。但至少在2003年的夏天，他站在田埂上，望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