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缴获了两挺新机枪,却苦于没子弹,几天后,一个农民拉来一辆粪车,嘿嘿笑道:“这里面全是子弹。” 1943年的山东秋天,对于八路军某部的指战员廉纯一来说,是一段喜忧参半的日子。队伍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缴获名单里那两挺锃亮的一九二式重机枪,看谁都稀罕。这种俗称“九二式”的家伙火力凶猛,是阵地战的绝对利器,哪怕是在正规军里也是宝贝疙瘩。 但这宝贝到了手里,转眼就成了烫手山芋。随枪缴获的弹药实在是太少了,九二式机枪吃的是独特的7.7毫米子弹,跟我们部队通用的步枪弹根本不匹配,那时候根据地的兵工厂又造不出这等规格的“细粮”。 眼瞅着这么猛的火器因为没“粮食”变成了两堆废铁,被扔在仓库角落吃灰,廉纯一和战士们急得直上火,嘴上起了泡,心里头憋屈得慌。 这股子憋屈劲儿,传到了平时常来帮衬部队的老乡张士钊耳朵里。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是个实诚的庄稼人,没读过兵书,也不懂什么战略战术,但他看不得打鬼子的队伍作难。看着战士们对着那两挺“哑巴”机枪叹气,张士钊一言不发,心里却把自己在那徐州城里的关系网过了一遍筛子。 他想到了杜全德,那是他早年在城里结交的把兄弟,平时拉板车讨生活,更关键的是,杜全德的家就在日军军火库的边上,墙挨着墙。 既然枪是日本人造的,那“粮食”还得找日本人要,这个朴素得近乎莽撞的念头,把两个平头百姓和日军守备森严的仓库连在了一起。 张士钊进了城,杜全德也是个胆气壮的,两人既没想什么退路,也没琢磨这要是失手了是个什么下场,就在那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动了手。 这军火库看似是龙潭虎穴,偏偏让有心人寻到了疏漏。他们在围墙外转悠好几天,在一处极偏僻的死角发现了个被旧铁丝网胡乱塞着的狗洞。那个晚上,杜全德把风,盯着探照灯的死角,身形瘦削的张士钊就从那窄洞里硬生生挤了进去。 黑灯瞎火的库房里,他是摸索着木箱上的洋文和手感,确认了那一箱箱沉甸甸的玩意正是部队急缺的机枪弹。那天夜里,两人像是蚂蚁搬家,屏着呼吸,里应外合,硬是把十三大箱子弹顺出了那个废弃的狗洞。 可这十三箱大家伙摆在杜全德的小院里,比在鬼子库房里还扎眼。进出城的哨卡那是鬼门关,无论是日本兵还是伪军,恨不得把出城百姓的口袋都翻个底朝天。怎么把这要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违禁品”运出去?张士钊盯着院子角落那两个充满异味的大粪缸,眼神忽然亮了。 有些时候,最绝的掩护往往是最让人恶心的东西。 两人找来一辆运粪水的板车,先把那十三箱子弹码得整整齐齐,接着做了一件常人根本下不去手的事:他们从粪缸里舀起那一瓢瓢稠臭不堪的粪汤,毫不犹豫地顺着箱子的缝隙浇下去,直到每一寸木头都浸透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那一车“伪装”的味道,隔着二里地都能把人熏个跟头,第二天一早,张士钊就拉着这辆能把人熏晕的板车上了路,杜全德远远吊在后头照应。 越靠近城门,那股酸臭味越浓,周围的行人都捂着鼻子躲出老远,到了关卡,几个伪军哨兵还没来得及摆出平日里那副盘剥的架势,就被扑面而来的恶臭顶得倒退好几步。 日本哨兵也被熏得直皱眉头,捏着鼻子想上前查看,手里明晃晃的刺刀刚要把草帘子挑开,一股更浓烈的臭气瞬间炸开,那是陈年老粪发酵的味道,直接击穿了哨兵的忍耐底线。 看着那一车又是粪水又是烂泥的玩意,谁还有心思去翻下面的东西?日本兵满脸嫌弃,一边挥手驱赶苍蝇似的,一边骂骂咧咧喊着“快滚”,生怕这车东西弄脏了岗哨的地界。 出了城,张士钊是一刻都不敢歇,这车对于旁人是臭不可闻的肥料,对于他来说,却是能救命的铁血火种。 等到大伙忍着味儿揭开那些湿漉漉的草垫子,看见那虽然糊满了秽物、却依旧轮廓分明的十三箱弹药时,整个院子瞬间炸了锅。廉纯一看着那些箱子,再看看一身馊臭味、满脸疲惫的张士钊,什么感谢的话都显得轻了。 为了这几千发子弹,两个普通百姓是在拿命赌博,用最脏最臭的方式,给抗日队伍送来了最干净赤诚的支援。 两年后,鬼子投降了,这片土地终于光复。廉纯一再见到张士钊时,特意掏出几块大洋想要补偿这位立下大功的老农。那时候的几块大洋,够庄户人家过上好一阵子富裕日子。 可张士钊却死活不肯收,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把钱推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再朴实不过的话:当初干那事儿,就图个帮我们自己人打鬼子,如今鬼子跑了,这比啥赏钱都强。 两挺重新咆哮的重机枪,十三箱裹着粪便的子弹,和一个转身离开不求回报的背影,构成了那个年代最真实的注脚。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这种哪怕糊一身脏臭也要把侵略者赶出去的死磕劲头,才硬生生地挺起了这个民族的脊梁。 信源:搜狐——1943年,杜全德赶着一辆粪车走到城门口,装满整整13箱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