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三姐老五,你们好。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忙,大姐可能在忙活给爸妈喂药,二姐在蓝莓地里打工,三姐在喂几十条宠物狗,老五可能正在早餐店后厨炸油条。写下这封信时,窗外的玉兰花正落,想起小时候咱们在老屋院里摘玉兰花瓣泡水喝,大姐总把最完整的花瓣分给我们,自己捡落在地上的。 玉兰花落得轻,一片接一片擦过窗玻璃,像谁在外面踮脚走路——我数到第七片时,忽然想起你们。 大姐应该在给爸妈喂药吧,药粒放在手心会不会像小时候分糖那样,先挑出最小颗的?二姐的蓝莓地这时候该挂果了,手套上沾着蓝紫色的汁,洗三遍都洗不掉,就像那年你带我们偷摘邻居家的蓝莓,指甲缝里的颜色过了好几天才褪。三姐的狗场里,几十条狗早晨最吵,你总拿着长柄勺敲食盆,“哐哐”两声,它们就齐齐坐下,尾巴扫得地面起灰——这招你跟谁学的?小时候你连哄我们吃饭都没这么灵。老五呢,早餐店的油锅该冒热气了,你炸油条时爱哼歌,跑调跑得厉害,可我们以前总追着你,让你再唱一遍《茉莉花》。 老屋院里的玉兰树比现在这棵矮,枝桠伸手就能摸到。那年春天,花瓣落了半院,大姐搬来小板凳,让我们站上去摘,自己却蹲在地上捡。我举着搪瓷杯仰脖子喊,“大姐你快上来,这朵最大!”你摆摆手,“你们摘你们的,地上的够我泡了。” 小时候总以为大姐笨,地上的花瓣沾着泥,泡在水里会发涩,她却每次都蹲在石阶边捡,指尖把花瓣上的土捻掉,再放进我们剩下的搪瓷杯里。我们只顾着比谁的花瓣完整,谁的水颜色浅,从没问过她,那杯带土味的玉兰水,到底涩不涩。 你们现在路过玉兰树时,会不会也突然停下来,像当年那样,想摘一片完整的花瓣?二姐的蓝莓地旁边要是有玉兰树,你会不会摘一片放进围裙口袋?三姐喂狗的间隙,抬头看见花瓣落在狗背上,会不会像擦我小时候的鼻涕那样,轻轻把花瓣拈掉?老五炸油条的油锅腾起白雾时,要是有花瓣飘进来,你会不会像当年护着我们的搪瓷杯那样,伸手去接? 玉兰花还在落,我把第七片捡起来,夹在给你们写信的纸里。它现在有点蔫了,边缘卷着,像大姐当年蹲在地上时,被风吹乱的刘海。 不知道你们收到信时,花瓣会不会碎掉——但碎了也没关系,就像我们小时候分花瓣,碎的瓣泡在水里,照样能喝出甜津津的味道。
大姐二姐三姐老五,你们好。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忙,大姐可能在忙活给爸妈喂药,二姐在蓝
理嘉星星
2025-12-15 14:44:09
0
阅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