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整整10年！”广东梅州一爷爷珍藏了10年的海马酒被孙子打翻，酒洒一地，老人本来要发火，弯腰捡海马时摸着不对劲，软软的扯不断，拿火机一烧，塑料味冲上来，10年喝的全是假货。 梅州老城区的骑楼下，李爷爷的藤椅刚晒过太阳，暖烘烘的带着点樟木味。他抿了口茶，眼睛瞟着墙角那个玻璃酒坛——十年了，那坛海马酒就像他的老伙计，逢年过节才舍得拧开盖子，倒出小半杯，就着花生抿一口，说是能补气血，比啥保健品都管用。 这天下午，五岁的孙子小宇在屋里追皮球，“咚咚咚”的脚步声把地板踩得发颤。李爷爷正眯着眼听粤剧，突然“哐当”一声巨响，跟着是孙子的哭嚎。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来，腿肚子都转筋——那声音是从墙角传来的！ 冲到跟前一看，玻璃酒坛摔得四分五裂，深褐色的酒液顺着地板缝往楼下渗，泡得发胀的海马和几根不知名的草药滚得满地都是。小宇站在碎片旁边，吓得脸发白，手里还攥着半瘪的皮球。 “你个小兔崽子！”李爷爷的火“噌”地就上来了，这酒是十年前托渔船老板从海南带的，花了他小半年退休金，平时宝贝得跟啥似的，别说碰，孙子靠近点都得被他瞪回去。他扬手就要打，看见孙子眼泪汪汪的样子，手又僵在半空。 心疼归心疼，他蹲下身想捡那些海马——就算酒没了，这些“干货”说不定还能再泡一坛。手指刚碰到一只海马的尾巴，就觉得不对劲：咋软乎乎的？他记得真海马晒干了是硬邦邦的，跟小树枝似的，可这只捏起来弹弹的，像橡胶玩具。 李爷爷心里一沉，捡起最大的一只海马，举到光线下看。颜色是深褐色，看着挺真，可他用指甲掐了掐，居然能掐出个印子，还能慢慢回弹。“不对……”他又扯了扯海马的鳍，软得能打结，死活扯不断。 “爷爷，你咋了？”小宇抽泣着问。李爷爷没理他，翻抽屉找出打火机，“咔哒”打着，火苗凑近海马的尾巴。 “滋啦——”一股刺鼻的塑料味瞬间冒出来，还带着黑烟，那截尾巴竟慢慢蜷成了个黑疙瘩。 李爷爷手里的海马“啪嗒”掉在地上，他愣在原地，耳朵里嗡嗡响。十年了，他逢年过节就喝两口，每次都咂摸着“这酒就是不一样，浑身暖和”，合着喝的全是塑料泡的水？ 楼下的张婶听见动静上来瞅，看见满地狼藉，还有李爷爷手里捏着的“海马残骸”，恍然大悟：“老李，你这海马怕是假的！前阵子我家那口子买的海龙，也是塑料做的，烧着跟你这一个味！” 李爷爷瘫坐在藤椅上，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湿透了。他想起当年那渔船老板拍着胸脯说“绝对深海野生，给别人都不卖”，想起自己每次喝酒时跟老伙计炫耀“这玩意儿补得很”，脸上一阵热一阵冷。 小宇怯生生地递过一块抹布：“爷爷，我帮你擦地板。”李爷爷看着孙子冻得发红的小手，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擦啥擦，这假东西，早该扔了。” 他让小宇去楼下叫收废品的，把碎玻璃和那些“海马”全装袋卖掉。收废品的大叔掂了掂袋子，笑着说：“大爷，这里面有塑料啊，能多卖两毛。”李爷爷没应声，掏出烟盒想抽一根，发现手还在抖。 晚上儿子回来，见他闷闷不乐，知道了来龙去脉，劝他：“爸，没喝出毛病就好，权当买个教训。”李爷爷叹着气：“不是钱的事，是这十年念想，跟个笑话似的。” 后来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这事，见面就打趣他：“老李，你那‘塑料海马酒’还有剩不？给咱开开眼？”他总是摆摆手笑：“早扔了！现在啊，我只信自己泡的枸杞酒，至少看得见摸得着，喝着踏实。” 只有小宇知道，那天爷爷捡碎片时，偷偷把一块没烧完的塑料海马藏在了抽屉深处。大概是想留着，提醒自己往后别再犯糊涂——有些宝贝，看着越真，可能越假，就像这藏了十年的骗局，最终还是被个不懂事的孩子，用最直接的方式戳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