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周恩来将一碗红烧肉递给毛泽东,并告诉他这是从澳大利亚进口的猪肉。毛泽东细细地闻了闻,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后默默地说了一句感人的话:这碗肉给院子里的科学家们吧。” 一九六一年除夕,人民大会堂办了一场小宴,专门请参加原子弹研制的科研人员。 每个人面前那碗红烧肉最扎眼,油花在灯下发亮。坐在桌边的,多是从西北基地赶回来的技术骨干,脸色发黄。长期营养不良,不少人早就贫血、浮肿,还有夜盲症。 周恩来站起来敬酒,说国家困难,对大家照顾得太少,这顿饭拖得久。 他提到新中国腰杆子得挺住,困难再大也要挺过去。众人心里记住一句内部消息: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已经一年多没吃过肉,却先惦记让搞原子弹的人补一口。 钱三强他们那桌,筷子还没伸出去,眼睛先红了。 陈毅也在,他面前那碗肉按理该自己吃下去,转头看看边上几个瘦得皮包骨的专家,筷子一挑,肉全拨到人家碗里,人站起来,拱手半玩笑半郑重:“各位专家,劳烦你们早点把原子弹搞出来,这样外交部长的腰杆子才硬得起来。”话音落下。 散席前,有人轻声哼起国歌,“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对这些长期缺肉的人来说,唱出来的,是自家压上去的那点血肉。 再往前看,新中国刚站起来那阵,外交上讲“一边倒”,向社会主义阵营靠。 和苏联建交,一起抗美援朝,出现在日内瓦会议、万隆会议。民主人士凌嘉图问:“一边倒,会不会从美国的附庸,变成苏联的附庸?” 毛泽东听完,话压得直:中国的命运,不能让美国人指挥,也不能让苏联人指挥。 真成了谁的附庸,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全国老百姓,还对不起那些躺在山野里的革命先烈。“一边倒”是权宜,独立自主才是底牌。 五十年代末,中苏之间的气氛冷下来。 一九五九年,赫鲁晓夫登上天安门城楼,开口就提苏联专家和原子弹。 他说再帮中国搞原子弹不合国际形势,打算把专家统统撤回去。毛泽东神情平静,态度硬:中国的原子弹肯定要搞出来,愿意在技术上帮一把当然好,不帮,中国也要自己往前走。 赫鲁晓夫抛出“核保护伞”,说真出了核战争,苏联的伞能罩住整个社会主义阵营。 毛泽东回了一句老话:“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哪天真下起雨,你把伞一收,挨淋的还是我。”不久,苏联政府正式拍板:全部在华专家撤走,中苏之间那一摞合同一并停掉。 数字摊开看更扎眼。 斯大林时期,苏联援助中国的项目有一百五十六个,到赫鲁晓夫手里,又加到三百零四个。 一九五三年以后,援华专家最多时超过一万一千人,一九五九年撤离命令一下,一周时间,全得打包离开。 毛泽东心里不痛快,还是叮嘱周恩来,要给这些专家办一场像样的欢送会。那天,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致谢,中苏专家在席间相拥,有人掉泪。 专家走了,一大堆没收尾的工程,许多卡在半路的技术,一下压到中国人肩上。 毛泽东提起一九一七年到一九四五年的苏联,说那几十年也是在封锁里闷头搞建设,一个国家硬扛,把社会主义撑起来,这条路再难也得走下去。 原子弹这种压箱底的东西,更不能老盯着别人家,“自己有”才算踏实。他还要求搞尖端技术别怕难,别人不给,反倒省了欠账。 一九六〇年代初,全国撞上连续自然灾害,经济严重失调,财政紧得透不过气。 原子弹项目吃人吃钱,党内外都有声音,说不如先缓一缓,把资源挪去救急。 周恩来、陈毅、贺龙、聂荣臻、叶剑英态度明白:这个项目不能砍。 陈毅那句“共产党人就是迎着困难长大的,就是当了裤子,也要把原子弹搞出来”,把分寸点死。 远处的戈壁、高原、荒漠上,一线科研人员顾不上这些争论。 眼前摆着几件苏制导弹样品,还有翻得起毛边的图纸。技术要吃透,只能按笨法子来:一块金属壳拆开,线路顺着画,一页一页抠细节,像蚂蚁啃骨头,把里面的门道一点点啃出来。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这支队伍从仿制走到独立设计、独立制造。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西北大漠腾起蘑菇云,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 一九六七年六月十七日,第一颗氢弹空爆试验成功。一九七〇年四月二十四日,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飞上太空。世界上很少有国家,在缺吃少穿时把导弹、原子弹一块研出来,中国人硬顶着饿肚子干成了事,那碗被一次次讲起的红烧肉,也就有了些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