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冯远征说：“在我刚当上院长不久后，有个演员就跟我谈话，跟我拍桌子，就拍了一下站起来说，北京人艺养不活我，听到这话，我当时第一句话就说，我说你可以走，你辞职吧，别干了。 北京人艺院长办公室里，曾经闹过这么一出动静极大的“大戏”，到现在还有人时不时提起来。 当时有个年轻演员火气那叫一个大，站起来“啪”的一声狠拍桌子，指着鼻子嚷嚷：“就人艺这点死工资，根本养不活我！”这话说得够难听吧？可坐在对面的冯远征，愣是一点没炸毛。 这位刚接手这块“金字招牌”的老戏骨，脸上连个波澜都没有，冷冷地回了一句：“觉得亏了？门在那边，辞职走人便是。” 这一幕，哪是简单的上下级吵架，分明是现在的“快钱风气”跟老辈子的“艺术殿堂”撞上了。那年轻人嫌到手才几千块，心里惦记的却是外面直播一场几百万的流水，或者上个综艺就能捞金的诱惑。在不少人眼里，有个北京人艺的编制，那就是个贴金的“候机厅”，平时排练十天半个月不去都行，只要顶着这个名头，外面有的是商演排队送钱。 但冯远征这人，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他六十岁那年才坐上这位置，是建院七十年来头一个演员出身的院长。当时老院长刚走，老一辈的大艺术家们也一个个谢幕，能不能守住“戏比天大”这块匾，外面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面对年轻人的叫板，他没讲那些虚头巴脑的大道理，直接把残酷的现实摆上台面：想当明星去外面发财，想当艺术家就把心留下。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当初喊着“活不下去”的小伙子，最后还真没走。人是留下了，但想继续混日子可就不行了。冯远征虽然没发火，但随后立下的规矩，那叫一个“六亲不认”。在这个名利场里，他硬是划出了一道红线。 针对那些想脚踏两只船的人，新规矩严得吓人：你要想顶着人艺的牌子去外面接私活，行啊，收入得交两成给剧院。 你要是不想交钱，那就老老实实按点上班。你要是敢迟到三次，对不起，这一年的绩效奖金一分没有，全部扣光。 更绝的是，他把丢了几十年的“早功”给捡回来了。不管你多大的腕儿，每天早上必须像学生时代一样练台词、练形体。谁要是敢糊弄，这一季度的演出资格直接给你扒了。 这种像是苦行僧一样的日子，可不是冯远征脑子一热想出来的，他自己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观众大都只记得他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那个让人做噩梦的安嘉和，或者是《天下无贼》里翘着兰花指的劫匪，但这都是面子。 在里子上，他为了练好一个掀门帘的动作能抠上一整天，拍戏学乐器不对路被冯小刚当众痛批，他也不顶嘴，回头就死磕。 因为自己淋过雨，也知道怎么造伞，他心里明镜似的：现在的孩子不缺机会，缺的是把心沉下来的定力。 对那个当初拍桌子的“刺头”，冯远征并没有记仇给他穿小鞋，而是开了一剂特殊的“偏方”——把他扔进资料室。干啥？不是让他去打杂，是让他天天对着老艺术家的录像带看。这冷板凳坐久了，心里的浮躁气也就散了，对艺术的敬畏心反倒长出来了。 后来，这小伙子在经典戏《茶馆》里演“唐铁嘴”，那京味儿十足，愣是把场子给镇住了，赢回了满堂彩。 这一场风波，其实就是北京人艺这两年大改革的一个缩影。在冯远征这股子“狠劲儿”治理下，那种论资排辈、靠名气拿钱的歪风邪气彻底没了。 在的薪水，不看你在外面有多红，就看你今晚在舞台上流了多少汗、演的角色难度有多大。这种实打实的分配方式，让那些真正肯干活的人心里舒坦了。 效果那是杠杠的。原本空荡荡的排练厅，现在一大早就有人在那咿咿呀呀念词儿。年轻演员也不天天盯着手机看通告单了，而是开始琢磨老辈留下的剧本。2024年，人艺演了五百多场，创了纪录，最忙的时候五个剧场里有四个都在演大戏。连台下的年轻观众都直呼，感觉人艺变年轻了。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冯远征给所有在这个圈子里挣扎的人提了个醒：外面的世界确实热闹，钱也好赚，像烈火烹油一样，但这所剧院不承诺给你万丈光芒，却能给你点亮一盏照亮表演路子的长明灯。这灯你接不接得住，那得看本事，更得看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