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了个好老公。今天就来夸夸我老公。老公，69年的，属鸡。祖祖辈辈、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虽出身贫寒，但身上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再加上能吃苦耐劳的性格，初中毕业的他，白手起家，三十年间硬生生的给我挣了二套房， 我家老周，属鸡，69年生的，户口本上印着“农业家庭户”，祖祖辈辈没离开过那片黄土。 我俩刚处对象时，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毛边，手往口袋里揣都费劲——后来才知道，那双手掌早被锄头、瓦刀磨出了硬茧，摸上去像块糙石头。 媒人说他“老实，能扛事”，我妈偷偷拉我到一边：“农村娃，穷是穷点，心不坏。”那年我二十二，他二十四，在村口老槐树下见的第一面，他紧张得脸通红，半天憋出一句“俺会对你好”。 结婚头几年，他真像头老黄牛，天不亮就蹬着二八大杠出门，给人盖房、修家电，啥活都接。我半夜醒了，灶台上总温着一碗粥，是他凌晨回来煮的，怕我起夜饿。有回我心疼他瘦了，说“别这么拼”，他把粥碗往我面前推了推：“现在不拼，以后娃出生住哪？” 前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他正在邻市干活，接到电话撂下工具就往回赶，出租车开得飞快，司机都劝他“师傅别急，安全第一”，他攥着手机手直抖，屏幕上是我发的“没事”，可他还是闯了三个红灯——后来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就得穿孔，他守在病床边，两天两夜没合眼，胡子拉碴的，给我削苹果时手都在颤，那刻我突然想，这三十年，他哪是在挣钱啊，他是在拿命给我铺后路。 邻居有时打趣他“不会说好听的”，说人家老公过节送花送包，他顶多拎只老母鸡回来。可谁见过他冬天骑车送我上班，把我裹进他的旧大衣里，自己后背全冻僵？谁数过他这些年换了多少个工种，从泥瓦匠到装修工，再到后来开了个小装修队，账本记了满满三大本，每一笔都写着“给媳妇攒的”？ 他总说“穷怕了”，小时候见他爸为了借袋化肥，在队长家屋檐下站到天黑；见他妈大冬天在河里洗红薯，手冻得像紫萝卜。这些事他不常提，可我知道，他拼了命想把日子过好，不是为自己，是怕我和娃再尝他小时候的苦——那本磨破页脚的旧账本，第一页写着“1994年，目标：给媳妇买台洗衣机”，那年，我们刚结婚第二年。 现在衣柜顶还摞着那台老洗衣机，早不能用了，他舍不得扔，说“这是咱家第一个大件”。 俩套房，一套给儿子当婚房，一套我们老俩口住，阳台朝南，他种的多肉胖乎乎的，阳光好的时候能晒到他的老花镜上。 每天他出门前，我都往他包里塞个热鸡蛋；晚上他回来得晚，我就把客厅那盏瓦数低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刚好能照见他换鞋时弯下的腰，和当年在槐树下一样，只是背驮了点。 前几天给他剪指甲，发现他手心的茧子淡了些，边缘泛着点润色。他说“你买的那护手霜挺管用”，我没说话，偷偷把我的护手霜往他床头柜挪了挪——糙石头也有了温度，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