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我妈妈的心里憋屈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一吐为快。我妈妈是天津知青,我姥姥一

正能量松鼠 2025-12-18 10:40:45

这件事在我妈妈的心里憋屈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一吐为快。我妈妈是天津知青,我姥姥一共六个孩子,我妈是老三。那年她刚满十六,红砖墙的公告栏贴出下乡通知那天,姥姥正发着高烧。妈妈攥着通知跑回家时,炕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退烧药,姥姥挣扎着坐起来,枯瘦的手在她发辫上摸了又摸:“老三最能干,去了乡下别想家。” 这件事在我妈心里堵了二十多年,今天她说出来时,声音还发着颤。 我妈是天津知青,姥姥六个孩子,她排行老三。那年她刚满十六,红砖墙的公告栏贴下乡通知那天,姥姥正发着高烧。 她攥着那张纸往家跑,风把通知边角吹得卷起来,像只扑棱翅膀的鸟。推开家门时,炕桌上的白瓷碗还温着,半碗退烧药没喝完,药味混着姥姥的咳喘声,在屋里飘得沉沉的。 姥姥听见动静,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干瘦的胳膊。她没看通知,枯瘦的手摸到我妈发辫上,木梳子还别在辫梢,是前晚刚给梳的,一梳到底没打结。 “老三最能干,”她摸了又摸,指腹蹭过辫梢的红绳结,“去了乡下别想家。” 我妈当时没哭,只觉得姥姥的手凉得像冰。她点头说“知道了”,转身收拾行李时,听见炕上传来压抑的咳嗽,一声接一声,像要把肺咳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姥姥烧到快四十度,医生说要卧床,她却硬撑着坐了大半天。 “你姥姥总说我‘最能干’,”我妈端起水杯,手指捏紧了杯沿,“可我那时候不懂,她是不是觉得,我走了,家里能少张吃饭的嘴?” 二十多年里,她总想起那个下午。想起姥姥没说完的话,想起那半碗没喝完的药,想起发辫上被摸得发热的红绳——她一直以为,那是姥姥“舍得”她走的证明。 直到去年整理姥姥遗物,在旧木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沓泛黄的信。最上面那封没寄出去,是姥姥写的:“老三今天走了,辫子梳得光溜溜,像小时候一样。她没哭,我却不敢多看,怕一看就舍不得。药没喝完,她走了我再喝……” 我妈读到这儿,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原来那天姥姥说“别想家”,是怕她在乡下受委屈时,会因为惦记家里更难熬;说“最能干”,是想让她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不是被丢下的。 那碗没喝完的退烧药,后来姥姥自己喝了。她怕我妈知道她病得重,走不安心。 “你说她傻不傻,”我妈抹着眼泪笑,“明明自己咳得喘不上气,还操心我会不会想家。” 现在那封没寄出的信,被我妈压在书桌玻璃板下。旁边放着个小木梳,是姥姥当年给她梳辫子用的,齿缝里还卡着两根灰白的头发——不知道是姥姥的,还是后来我妈自己的。 有些话,隔着几十年的风,终于落到了该去的地方。就像那天没喝完的药,后来总有人,替她把那份牵挂,慢慢暖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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