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的亲姑姑,我们打电话通知她,她说要在家带孙子。她派她的大儿子来了。父亲丧礼结束以后,我们姊妹几个商量后面的事情,我的意见就一点:以后姑姑去世,我们家里就我哥哥去。 父亲走的那天,天阴得很重。 我站在客厅,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半天,才找到姑姑的号码。 拨号键按下去的时候,听筒贴在耳朵上,凉得像块冰。 “喂?”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带着刚哄完孩子的沙哑,背景里还有小孩咿咿呀呀的哭闹声。 “姑,”我清了清嗓子,喉咙像堵着团棉花,“我爸……没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是她轻轻的叹气:“哎呀,怎么这么突然……我走不开啊,小宝刚学会走路,一刻都离不得人。” 我捏着听筒的指节泛白,听筒上还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水渍,凉丝丝的,像那天我心里的温度。 “那……您看?”我没说完,其实想问她,我爸是您亲弟弟啊,您真的来不了吗? “让大军去吧,”她说,“让我大儿子过去,替我送送他舅舅。”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窗外的风卷着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啪响,像谁在轻轻敲。 第二天出殡,姑姑的大儿子大军来了,穿一身黑,捧着个花圈,站在灵堂角落,没怎么说话。 丧礼结束后,我们姊妹几个坐在老房子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没喝完的茶水,杯子沿结着一圈褐色的印子。 “后面……跟姑姑家那边,怎么处?”姐姐先开口,声音有点哑。 没人说话,空气里还飘着香烛燃尽的味道,混着灰尘,闷闷的。 我看着沙发扶手上父亲生前常靠的抱枕,蓝色的格子布,边角磨得起了毛。 “我的意思,”我慢慢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以后姑姑要是不在了,我们家,就我哥去一趟。” 姊妹几个都抬头看我,我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挂了姑姑电话后,我偷偷翻了翻相册。里面有张老照片,父亲和姑姑并排站在老家的槐树下,姑姑扎着麻花辫,手里举着个红苹果,父亲背着她的书包,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时候他们才十几岁,姑姑总跟在父亲后面,喊“哥,等等我”。 血缘到底是什么呢?是需要时的奔赴,还是有事时的借口? 大军来的时候,塞给我一个信封,说是姑姑让带的礼金。我没接,让他拿回去了。不是赌气,是突然觉得,有些东西,用钱填不上。 后来过年去姑姑家,她抱着孙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孩子穿着红色的罩衣,咯咯地笑,小手抓着姑姑的头发。 姑姑看见我,笑着招手:“来了?快坐,我去给你拿糖。” 我站在门口没动,看着她的侧脸,眼角的皱纹和父亲很像。 只是我再也没像小时候那样,跑过去拉她的手,喊“姑姑,我想吃你做的红薯饼”。 有些位置空了,就真的空了。 就像父亲灵前的那个蒲团,本该有个人跪着,却始终空着。 现在我偶尔还会想起父亲走的那天,姑姑在电话里说“小宝没人带”。或许她真的难,孙子太小,离不开人。 但我忘不了,父亲弥留之际,一直攥着我的手,含糊地问“你姑……来了没”。 我只能别过头,说“快了,在路上了”。 有些话,说了就是一辈子的疤。 后来姊妹们再没提过那天的决定,像是心照不宣的约定。 前几天整理父亲的遗物,翻出一个旧钱包,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姑姑年轻时写的:“哥,等我挣钱了,给你买双皮鞋。” 纸条边角都磨烂了,我捏着它,手指微微发颤。 原来有些亲情,早就死在了那个阴雨天。 死在了“带孙子”这三个字里。
美国犯贱一家亲:黑人儿子砸母亲车窗被弄到寄宿家庭,被打的遍体鳞伤发视频向妈妈道歉
【7评论】【3点赞】
用户10xxx14
流量短剧的剧本
用户10xxx70
生活磨平了一切,难
渭河
写的啥,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