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一农妇在卖鸡蛋的路上，被一群土匪糟践了，谁知农妇爬起来后只说了一句：“多大事啊，我还以为你们要抢我鸡蛋呢。”说这话的，是光绪二十三年，直隶乡下一个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农妇。 那会儿的年景，是真不叫人活。地里刨不出食儿，农妇家里，男人前阵子给地主扛活摔断了腿，咳起来止不住血，瘫在炕上成了药罐子。 底下两个娃娃，瘦得跟麻杆似的，最小的那个已经三天没喝上一口像样的米汤，饿得连哭都没力气，只剩小猫似的哼哼。 她全部的指望，就是篮子里那三十个鸡蛋。那是她喂鸡拾柴、省下自己口粮，一点一点攒了半个月的“命根子”。 盘算好了：十五个换糙米，十个换给男人止咳的草药，剩下的五个，看能不能央求货郎换几块补屋顶的破瓦——屋里已经漏得没处下脚了。 这天，天还黑黢黢的，她就摸着黑起身了。给男人熬了碗照得见人影的稀汤，摸了摸孩子发烫的额头，挎起篮子就上了路。集市离得远，得紧赶慢赶。 谁知，走到半道一片荒林子时，出事了。几个面黄肌瘦、眼里冒着凶光的汉子窜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们是什么人？是土匪。 后面发生的事，我不忍细说。总之，等那几个人散去，林子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瘫在泥土里的她。 你猜她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干嘛？是嚎啕大哭？是寻死觅活？都不是。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旁边，颤抖着扒开杂草——竹篮倒在地上，盖子滚在一边。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往里看。 三十个鸡蛋，圆滚滚的，一个都没破。 那一刻，她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挣扎着站起来，拍打身上沾的泥土和草屑，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然后提起篮子，轻轻说了那句让人听了五脏六腑都揪起来的话：“多大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要抢我鸡蛋呢。” 这话，不是豁达，是认命，身体的伤痛，可以咬牙忍；但篮子要是空了，家里的天，就真的塌了。 后来听说，那伙人没多久就被官府抓了。是一个在集市上买她鸡蛋的长衫先生，察觉她神色有异，又联想到近来附近的传闻，悄悄去报了官。这些人被抓后也没被砍头，而是被押去修河坝，算是“以工代赈”，用苦力赎罪。 再后来，那位先生偶然又遇见了农妇，他对她说：“那日见你死死护着那篮鸡蛋，像护着命，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念想。心里有念想的人，脊梁骨就折不了。” 这个故事，听着让人胸口发闷。它不是在歌颂苦难，更不是要评判那位农妇的选择。它只是血淋淋地揭开了历史的一角，让我们看到，在生存的底线面前，很多我们平日里视为天大的事情，会变得多么“轻飘飘”。支撑一个人在最黑暗时刻还能站起身、往前走的，往往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篮子里那些具体的东西：能换药的鸡蛋，等米下锅的娃，还有那份“我得活下去”的、最本能的念想。 所以，别再轻飘飘地说古人愚昧或麻木了。当你我从未真正面临过的绝境时，所有的评判，都显得那么苍白。那农妇拍土提篮的背影，是压不垮的韧性，也是那个吃人时代，刻在无数无名者身上，最深最疼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