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一名机枪手为了躲避日军，选择绕上山路前进，没想到意外发现100多名正在吃饭的日军，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机枪，心中一狠：跟他们拼了！ 1945年5月的湘西山路，18岁的曾岳峰扛着捷克式轻机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枪管上的编号19229早被磨得模糊，这挺跟着他从常德打到雪峰山的老伙计，此刻比他还清楚什么叫"弹尽粮绝"——帆布包里躺着的13个弹匣，每个都只剩半仓子弹。 副射手陈百川的绷带渗着血，这位32岁的老兵走路时裤管 dragging 着碎石，活像条受伤的山猫。 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两天前追击日军时踩中鬼子的诡雷，爆炸掀起的气浪把整个机枪组掀散了架。 当曾岳峰从昏迷中醒来，怀里还搂着滚烫的枪管，身边只剩同样挂彩的陈百川。两条汉子对着地图上的等高线发愣——大路直通日军据点，山路则像条癞皮狗钻进深山。" 走山路，死不了也得脱层皮。"陈百川吐掉嘴里的草根，却看见小他十四岁的主射手正盯着枪管上的散热槽出神。 后来曾岳峰说，那些环形槽让他想起老家晒谷场上的竹席，"晒谷时要是有条蛇从席子底下钻出来，你抄起竹耙就得夯"。 命运的荒诞就在于，当两个浑身血污的中国兵摸到山梁时，百米外的坳子里正飘着日军的炊烟。 100多号鬼子围成圈啃饭团，三挺歪把子机枪像破扫帚似的倚在松树下，哨兵的钢盔在树荫里忽明忽暗——这光景像极了曾岳峰小时候偷看财主家办席，只不过席上的"客人"都背着三八大盖。 陈百川的手摸到了腰间的手榴弹，却被曾岳峰按住："老陈，你见过猪在圈里吃食时被捅刀子吗？"后来他才知道，这小子入伍前真在屠宰场帮过工。 捷克式的20发直弹匣此刻成了要命的短板。曾岳峰算计着：从松树到鬼子机枪位37步，一个弹匣打完刚好够陈百川冲过去。 他还记得上个月在武冈城下，班长就是因为换弹匣慢了两秒，被鬼子掷弹筒掀了半边身子。"盯着那个系鞋带的。" 他用枪管戳了戳陈百川，歪把子旁边蹲着个日军伍长，牛皮靴的鞋带松垮垮耷拉着，活像在等着谁去踩。 战斗打响时，鬼子的饭团还含在嘴里。曾岳峰的第一梭子子弹扫过炊事班的铁锅，滚烫的味噌汤溅起来，烫得几个鬼子嗷嗷叫。 捷克式的枪口焰在树荫里格外刺眼，7.92毫米的毛瑟弹像犁地似的掀翻人群——这挺理论射速500发的家伙，此刻被曾岳峰压成了精准的点射，专挑戴指挥刀的和摸机枪的打。陈百川后来形容："那小子压枪的架势，跟老家打水漂一模一样，专找鬼子的膝盖骨。" 最惊险的是第三个弹匣打完时。曾岳峰的右肩突然一热，才发现鬼子的步枪子弹擦着锁骨划了道血口。 他歪头看见陈百川正抱着歪把子往回爬，后背的军装被撕成布条，怀里还搂着两箱6.5毫米子弹。" 捷克式吃7.92，你抱这玩意儿干啥？"多年后他笑骂，当时却本能地调转枪口，用最后一个弹匣压制冲过来的日军——后来打扫战场才发现，最近的鬼子尸体离他们不到15米，三八大盖的刺刀尖都能戳到曾岳峰的裤脚。 这场持续17分钟的遭遇战，最终以13个弹匣、260发子弹的代价告终。当增援的国军赶到时，两个血人正坐在尸堆里换绷带，陈百川手里攥着从鬼子军官身上扒的王八盒子，曾岳峰的机枪枪管烫得能煎鸡蛋。 而故事的结尾还带着点黑色幽默。当曾岳峰因为此战升任上等兵时，军部的嘉奖令写错了他的名字——把"岳峰"写成了"跃峰"。 陈百川拍着他肩膀笑："挺好，跃过鬼子的脑壳，比啥都吉利。"多年后老人摩挲着那把缴获的指挥刀，刀镡上的樱花早已锈迹斑斑，"当年要是跑了，这刀现在说不定正砍在哪个老乡头上。" 这场18岁少年的"莽夫之战"，说到底是穷途末路的赌局。两个伤兵赌鬼子吃饭时的松懈，赌捷克式的可靠性，赌自己年轻的血够不够烫。 他们赢了，不是因为战术高明，而是因为侵略者的疲惫——当机枪子弹穿透最后一个鬼子的饭盒时，饭盒里的饭团还冒着热气，像极了1945年那个注定要结束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