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喝完酒回家,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拽他进屋睡觉。他胳膊沉得像灌了铅,我使出浑身力气,他才挪了挪屁股。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眼睛半睁着,电视里的相声演到热闹处,他跟着嘿嘿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衬衫上。 晚上十点半,客厅只亮着电视的光,茶几上还放着我没喝完的半杯温水——杯壁凝的水珠早滑到了桌面上,像谁没擦干净的泪痕。 他回来时我刚洗完碗,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对上齿,推门一股酒气混着夜风涌进来,比冰箱里忘了扔的剩菜还冲。 他没换鞋就往沙发上坐,背一靠就陷进去半个人,胳膊耷拉在扶手上,手指还无意识地蜷了蜷,像要抓什么又没抓到。 我走过去拽他胳膊,指尖刚碰到他衬衫袖口,就被烫似的缩了一下——不是温度,是沉,像攥住了半袋灌了沙的米,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进屋睡去,沙发上凉。”我弯腰凑到他耳边说,声音被电视里的相声盖了一半,他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尾音像被掐断的线头,飘到半空就散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拽他,他屁股终于挪了两寸,却突然“嘿嘿”笑起来,头歪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半眯着,电视里穿大褂的男人正拍着桌子喊“您猜怎么着”,他跟着点头,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衬衫第二颗纽扣那儿,洇出一小片深色。 你说人为什么总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敢把狼狈露出来呢? 以前总嫌他应酬多,说男人的酒局都是借口,可刚才拽他时,摸到他后颈的骨头硌得我手心疼——上周他加班回来,我给他捏肩,他还笑着晃脑袋说“最近瘦了吧,你看这锁骨都能放硬币了”,当时只当他臭美,现在才发现那骨头尖儿真的比上个月明显了,硌得我指尖发麻。 他钱包夹层里还夹着上周体检报告的复印件,肝功能那项画了个向上的箭头,我当时把报告拍他面前,说“再喝就去医院住着吧”,他嘴上“嗯嗯”应着,今天照样喝到站不稳。以前觉得是他不听话,是男人那点可怜的面子,现在看着他皱着眉嘟囔“方案明天得交……王总说再改不好就换人”,突然明白,有些压力,他宁愿用酒精泡软了,也不想揉碎了撒给我——怕我跟着烦,怕我觉得他没用。 我松了手,转身去卧室拿了条毯子,刚盖到他身上,他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劲儿大得不像醉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我,口齿不清却很认真:“别……别生气……给你买了……楼下那家……你爱吃的……桂花糕……” 我一愣,低头看他另一只手,果然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透过袋子能看见里面几块方方正正的米糕,边角都被他攥变形了。楼下那家桂花糕每天只卖两小时,他上次说“排大队呢,下次给你抢”,我以为是随口哄我。 最后我半拖半抱把他弄进卧室,他脑袋刚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手却没松,还攥着我的衣角,像小时候怕黑的孩子攥着妈妈的袖子。 短期看,明天早上他准保头疼得拍着脑袋骂自己“蠢死了”,然后乖乖喝我煮的醒酒汤,边喝边赔笑脸;往长了说,或许我该学着在他晚归时,先递杯温水,先闻闻他身上有没有桂花糕的甜香,而不是急着叉腰说“又喝多了,跟你说了多少次”。 当下能做的,就是现在给他掖好被角,把明天的醒酒汤材料从冰箱最里层翻出来——那包葛根粉还是去年他买给我治感冒的,当时他说“这玩意儿好,比药甜”,这次轮到我给他用上了。 客厅电视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我走回去关电源,路过茶几,把那杯凉透的温水倒掉,重新接了杯热的放在他床头柜上。杯壁这次没凝水珠,热气袅袅的,慢慢散开,倒像他平时给我暖手时,掌心那点不烫人却很踏实的温度。
老公喝完酒回家,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拽他进屋睡觉。他胳膊沉得像灌了铅,我
正能量松鼠
2025-12-19 10: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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