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放暑假了，提出要求让我给他买辆自行车。我和他爸商量了一下，走了几个自行车店。

儿子放暑假了，提出要求让我给他买辆自行车。我和他爸商量了一下，走了几个自行车店。凤凰的喜得龙的，就是有点小贵，要 2000 元呢。现在每个学生娃娃。人手必备，一辆自行车，我想给他买个二手的，行不行呀？ 暑假的午后，儿子趴在凉席上，手指戳着手机里同学骑车的视频。 “妈，我也想要一辆。”——声音软乎乎的，尾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 我摸了摸他晒得有点黑的后颈，心里咯噔一下，上个月刚交了他的兴趣班学费，钱包还没鼓起来呢。 他爸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没洗完的碗，“商量商量？” 水龙头的水声哗哗的，盖过了我没说出口的“钱”字。 上周三下午，我们仨挤着公交去了离家三站路的自行车店。 玻璃柜里的凤凰牌擦得锃亮，车把上系着红绸带，儿子眼睛都直了。 店员说那辆喜得龙要两千，我悄悄拉了拉他爸的衣角。 他爸干咳两声，“我们再看看别的。” 儿子没吭声，只是脚步慢了，手指在一辆蓝色童车上划了一下，又赶紧收回来。 回家的路上，路过小区废品站，看到一辆七成新的山地车靠在墙上。 车座有点歪，轮胎却鼓鼓的，我突然停住脚：要不，看看二手的？ 我是不是太抠门了？别人家孩子都骑新的，他会不会觉得委屈？ 旁边跳广场舞的张姐路过，听见了我跟他爸嘀咕。 “二手的咋行？孩子骑出去多没面子。” 可我想起上周接儿子放学，他蹲在路边看别人修车，眼里闪的光，好像不是因为车新不新，是因为那两个轮子能带着人往前跑。 校门口每天都有穿校服的孩子骑着车掠过，车铃叮铃铃响；我数了数，十个里有八个是新的，可儿子从没跟我要过最新款的球鞋，连书包都是他表哥用过的。 或许他要的不是“两千块的车”，是“能和同学一起骑的自由”。 昨晚他爸加完班，带着扳手去废品站问了。 那辆车是隔壁楼大爷孙子的，孩子长高了骑不了，说三百块就能卖。 等儿子骑上这辆车，我想告诉他，车子旧点没关系，重要的是刹车灵、链条紧，就像日子，紧巴点也能往前蹬。 要是真买二手，记得让懂车的人看看车架有没有裂痕，刹车皮磨没磨，别光图便宜忘了安全。 今早儿子醒了，没再提自行车的事，只是把他攒了半年的小猪存钱罐抱过来。 “妈，这里有五十六块三，我也出点钱。”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照在他攥着存钱罐的手上，指节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