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存款，撕开了中年人的财务遮羞布”，前阵子有个同学找我借10万块钱，说用来临时周转，我只能无奈地跟他说，我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借。他显然不太相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也难怪，在别人眼里，我在市区有套房，开着十多万的车，工作也体面。可他们不知道，这套房还有二十年贷款要还，车子是分期买的，每个月工资到账三天，各种扣款就划走大半。 上周三下午，手机在办公桌上震了三下，是大学同学老周的视频电话——他很少主动联系，除非有急事。 我们毕业后在一个城市打拼，他见过我朋友圈里晒的新家阳台，也坐过我那辆银灰色的SUV。 可他不知道，阳台那盆绿萝是搬家时送的，SUV的行驶证还押在4S店，每个月15号，银行会准时从工资卡划走八千二的房贷，再扣掉两千一的车贷。 刚想到这儿，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银行的短信：“您尾号XXXX卡支出人民币10250.00元，余额3286.75元”——今天才16号，工资到账刚满三天。 接起电话时，老周的脸有点红，背景是他家客厅，孩子的哭闹声隐约传来。 “那个，”他搓着手笑，“最近公司周转不开，想找你挪十万，下个月就还。”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办公椅的滚轮轻轻滑了半寸，“老周，我……真没这么多。”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连孩子的哭声都像被按了暂停，几秒钟后，他低声问：“你那房不是全款买的？车也……”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信。朋友圈里的新家照片只拍了朝南的大窗，没拍飘窗上贴着的房贷还款计划表；开车送他时只说“代步用”，没提每月工资到账后，得先预留出一万二的“固定支出”——剩下的钱要养孩子、交水电，偶尔给父母买点东西，能攒下的，可能还不够他这次想借的零头。 我们这代中年人，好像都活在“体面”的壳里——你不能说房贷压得喘不过气，不能说车贷让工资卡月月见底，甚至不能说周末想在家躺一天，怕被人说“不上进”。 于是朋友圈里都是岁月静好，聚会时抢着买单，结果呢？老周以为我“有”，是因为他也在努力维持自己的“有”，我们都把对方的壳当成了真的。 那天的电话草草挂了，他没再说“下个月还”，我也没再解释余额三千多的工资卡。 后来我翻他朋友圈，发现半年前他就开始转发“中年男人的存款焦虑”，只是那时我没看懂，以为又是贩卖焦虑的文章。 现在才明白，谁的体面背后没本难念的经？下次再有人说“你看起来过得不错”，或许我该笑着回一句：“要不要看看我手机银行的余额？” 傍晚下班，路过小区便利店，想买包烟，掏出手机扫码时，屏幕又亮了——还是那条余额3286.75元的短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原来所谓中年，就是你以为自己穿着铠甲，其实只是裹着一层保鲜膜，风一吹就透，钱一借就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