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这些中国人继续住下去了。 1882年春天，美国国会的议员们举着“保护本土劳工”的牌子，通过了专门针对华人的《排华法案》。 法案里写着禁止华人劳工入境十年，剥夺他们的公民权，甚至规定华人在法庭上连作证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是某个人的偏见，是白纸黑字的国家意志，把“歧视”二字刻进了法律条文里。 那时的华工还在加州的铁路工地上挥汗。 中央太平洋铁路修建时，每五个工人里就有四个是华人，他们在海拔两千多米的Sierra山脉凿隧道，用竹筐背着炸药爬上悬崖。 后来有人说“每英里铁轨下埋着一具华工尸骨”，这话听着残酷，却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可铁路通车那天，庆典合影里找不到一个华人的影子，就像他们从没来过一样。 更让人寒心的是法律的步步紧逼。 1888年的《斯科特法案》干脆不让华工回国探亲，哪怕妻子病重、父母临终，只要离开美国就再也回不来。 1910年天使岛移民站建好后，华工被关在木屋里平均18个月，有人在墙上刻下“木屋拘留数十天，所因墨例致牵连”，这些歪歪扭扭的汉字，成了那段历史唯一的哭声。 一百多年过去，类似的声音换了马甲又出现在新闻里。 这几年常看到STEM专业的中国留学生签证被拒，理由是“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硅谷裁员潮里，持H-1B签证的华人工程师总是第一批被约谈。 我觉得这种“只取精英，用完即弃”的逻辑，一百多年来其实没怎么变过，只不过以前是修铁路的苦力，现在换成了实验室里的博士。 美国移民政策里藏着的功利主义，其实一直很直白。 EB-5投资移民要求至少投90万美元，说白了就是“花钱买身份”；去年的《芯片与科学法案》，直接限制华人参与半导体研发。 翻出1869年铁路竣工那张照片，再看看2023年NASA火星计划团队的名单，华人占比还是不足3%。 历史有时候真像面镜子，照出的都是同一个道理。 好在这些年，国内的侨办一直在做实在事。 2022年帮1.2万名被遣返的华人找到了新工作，去年推出的“回国创业绿色通道”，从税收减免到子女入学都考虑到了。 前阵子看到个新闻，从战乱国撤侨时，咱们的领事官员连没有国籍的华人都一起接上了飞机。 这些细节，比任何口号都让人觉得踏实。 以前的华工也懂互助。 1867年加州的洗衣业者成立“六大会馆”，一起对抗《洗衣业条例》的刁难。 现在硅谷的华人工程师们也组了互助联盟，三个月帮200多个被裁的同行转了岗。 这种抱团的智慧，其实一直在华人圈子里传着。 天使岛墙壁上“木屋拘留数十天”的字迹还在褪色，而北京侨办会议室里，刚签下就业协议的侨胞正握着工作人员的手。 这种跨越百年的守护，或许就是一个国家给游子最实在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