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那两个娘们儿！"1979年，两个越南女兵扔完手榴弹就钻进了暗堡。 硝烟还没散尽，我军阵地上就炸开了锅，有人骂骂咧咧，有人急得直跺脚。 暗堡里的机枪还在哒哒作响，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压得人抬不起头。 罗兴元当时正趴在战壕里，手指紧紧抠着74式喷火器的扳机。 这玩意儿他练了半年，说明书上写着能喷50米远，可现在离暗堡也就20多米，火焰烧到自己的风险不小。 他回头看了眼连长，对方正举着望远镜，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暗堡的射击孔突然又冒出火光，通讯员小王刚想探头观察，就被一颗子弹擦伤了胳膊。 鲜血顺着袖管流下来，在迷彩服上洇出暗红的印子。 罗兴元咬了咬牙，扛起喷火器就往前冲，身后传来连长的吼声："注意侧风！" 火焰喷射的瞬间，整个阵地都安静了一秒。 橙红色的火舌像条火龙，顺着射击孔钻了进去，紧接着就是暗堡里传来的惨叫声。 罗兴元没敢多想，按训练要求迅速转移位置，可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还有一个火力点！" 他转身时，正好看见另一个暗堡的射击孔里伸出手榴弹的引线。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老家媳妇织的红毛衣，还有刚满周岁的儿子。 但也就一秒钟，他重新瞄准，第二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火焰喷得更猛，连枪管都烧得发红。 等战友们冲上去时，罗兴元的作训服已经烧出好几个窟窿，胳膊上的皮肤皱巴巴地贴在肉上。 卫生员给他包扎时，他还在念叨："喷火器的燃料管没炸就好，还能再用。 "后来才知道，他全身三度烧伤面积达20%，医生说再晚送十分钟就没命了。 这种武器在当时的战场上并不常见。 74式喷火器是我国自主研发的，喷射时间8到10秒，射程最远50米，在亚热带丛林里特别管用。 但操作手伤亡率也高，因为喷火器后坐力大，转移慢，很容易成为活靶子。 罗兴元之前是步兵，主动申请转岗当喷火兵时，很多人都觉得他疯了。 伤好后，罗兴元拒绝了留在后方的安排，非要回前线。 后来他升了副连长，带着新兵训练时，总爱说："喷火器这东西，看着吓人，其实最讲技术。 火候不到，烧不着敌人；太急了，烧着自己。 "这话后来被写进了部队的训练手册。 1985年罗兴元退役时，部队想安排他去机关单位，他却回了湖南老家。 村里修水库那年，他带着几个老兵跳进冰水里堵管涌，有人问他值不值，他指着胳膊上的伤疤笑："这点冷算啥，当年在谅山，火都烧不透我。 "现在水库边上还立着块碑，刻着他的名字。 前两年去湖南出差，我特意去了趟罗兴元家。 老爷子80多了，记性不太好，但抽屉里的一等功勋章擦得锃亮。 他摸着勋章上的五角星说："当年要是犹豫一秒，倒下的就是我战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勋章上的光投在墙上，像团跳动的火焰。 那把74式喷火器现在放在军事博物馆，枪管上的烤蓝早就掉了，露出银灰色的金属。 每次有小学生参观，讲解员都会讲起那个抱着喷火器冲锋的湖南兵。 我觉得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不是天生的，是在一次次抉择中炼出来的。 就像老爷子说的，真正的勇敢，是明知害怕还敢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