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新婚夜,瘫痪新娘被丈夫抱上炕,含泪道:“我这身子,也不能给你生个孩子!”谁知,到了半夜,她猛地惊醒,推推丈夫:“你听,有婴儿在哭!” 在梅州的大山深处,有一双细瘦的手臂曾让无数人心惊,那是属于一个11岁小女孩的手,袖管挽起,稚嫩的皮肤上竟密密麻麻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青紫针眼,这不是虐待,而是一个孩子为了拯救瘫痪父亲,拿着银针在自己身上一次次试验找穴位的“残酷”练习。 这个女孩叫彭彩金,她用满是针孔的手臂和捡来的中草药,在两个并无血缘关系的老人与不幸的命运之间,缝合出了一段超越生死的亲情纽带,对于彭孝诚和刘春桃夫妇来说,日子的艰难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写定。 这对梅州山区的贫苦夫妻,结婚时男方已43岁,一直靠走街串巷磨豆腐维持生计,女方41岁,下肢瘫痪只能终日与轮椅为伴,谁也没想到,这个原本准备孤独终老的贫寒之家,命运的齿轮在1993年的那个寒冬夜里被悄然拨动。 当时村口祠堂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啼哭,循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柱,彭孝诚在寒风中抱回了一个脸蛋冻得粉嘟嘟的女婴,襁褓里只有少许现金、几罐奶粉,还有那条系在手腕上、用五彩线串起的金色石头手链,似乎昭示着这个被称为“弃婴”的孩子,曾经也有过被期待的时刻。 刘春桃把自己当年结婚时最珍贵的红袄改成了小棉衣,从此,靠着每月40元的特困补贴和男人卖豆腐的一毛两毛积攒,这个毫无血缘的“家”在风雨飘摇中立了起来,然而,贫穷并不是这个家庭遇到的最大风暴,苦难在十几年后才真正露出了獠牙。 那是2003年,起因竟然仅仅是一只普通的MP3,十岁的小彩金那是眼里流露出了对音乐播放器的羡慕,做父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为了多卖两板豆腐给女儿攒钱圆梦,彭孝诚在那个阴雨天推车上路,却不慎连人带车摔下了深沟。 这一摔,把家里的顶梁柱摔垮了,原本妻子就常年坐轮椅,如今丈夫也彻底瘫痪在床,整个家庭的天顿时塌了下来,所有的重担瞬间压在了还没灶台高的小彩金肩上,为了省下区区200元的学杂费,同时也为了给养父治病,她在学校“消失”了一周。 直到老师找上门才发现,这个平时成绩优异的孩子正独自在山上没日没夜地挖药材换钱,就在这个家几乎要被药罐子和贫困压垮的时候,一辆来自城市的轿车突然停在了破旧的家门口,车上走下来穿戴富贵的男女,他们是当年遗弃彩金的亲生父母。 看着眼前只能靠编竹筐度日、连翻身都需要人伺候的养父母,亲生父母提出了要带孩子去城里过“好日子”这是一道极其残忍的选择题:一边是能开得起私家车、拥有优渥生活且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 一边是两口子加起来凑不出一条好腿、家徒四壁且未来只有无尽照料义务的养父母,老两口深知自己只会拖累孩子,流着泪劝她走,可11岁的彭彩金却做出了让所有成年人震撼的决定——她甚至连看都没看那辆轿车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认定这里才是她的家。 对于她来说,生恩哪里大得过这十年如一日的养恩,当年那个祠堂夜里的手电筒光芒,远比城市里的霓虹灯更温暖,拒绝了命运的“捷径”彭彩金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的如雷与坎坷之路,每天清晨,她要先照顾两口子洗漱、倒屎倒尿、熬药做饭,再背起书包狂奔去学校。 课间操时间,别的孩子在嬉闹,她得跑回家帮养父母翻身,晚上写作业时,常常累得握着笔就睡着了,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就是她对着医书学针灸,想帮父亲减轻痛苦时留下的“勋章”。 这段以孝心对抗苦难的时光,在2008年和2009年先后迎来了最沉重的终结,彭孝诚与刘春桃在两年间相继因病离世,留给彩金的是空荡荡的屋子和后山竹林里的两座新坟,那一年,她还不满20岁,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独自操办了丧事,彻底成了一个孤儿。 虽然没了父母,但那个破旧小屋里长出来的“根”却扎进了彩金的骨血里,后来的岁月里,无论是成为2010年广州亚运会的火炬手,还是以其事迹改编的电影《孝女彩金》在大银幕上引得无数人落泪,这些荣誉都没能让她迷失。 大学四年,她靠着擦桌子、洗盘子甚至干体力活勤工俭学,硬是没主动申请一分钱助学金,正如当年她拒绝亲生父母的财富一样,骨子里的那份倔强从未改变,毕业后的彭彩金没有选择留在大城市,而是回到了梅州,成为了一名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 这或许是她对养父母最好的纪念方式,面对那些有着智力障碍、连系鞋带和洗手都需要千百次教导的孩子,她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工作之余,她甚至还张罗起“爱心食堂”给孤寡老人做饭,推着残疾人走出家门晒太阳。 从当年的被弃女婴,到如今撑伞庇护他人的大树,彭彩金用半生的光阴证明:血缘并非亲情的唯一刻度,在那间充满了中药味和竹筐发霉味道的土屋里习得的爱与责任,才是她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