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地下党陈修良去方休家里接头，刚一见面，方休就小声说自己小舅子来了，他

1947年，地下党陈修良去方休家里接头，刚一见面，方休就小声说自己小舅子来了，他是特务，得小心些！客厅里传来搪瓷杯磕碰桌面的脆响，穿中山装的年轻人正翻着方休桌上的教案，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陈修良捏紧了手提包里的桂花糕，旗袍领口的盘扣硌得锁骨生疼。 方休的妻子端着茶从厨房出来，鬓角别着的玉簪晃了晃。 "这是陈老师，来借些教学参考书。 "她把青瓷茶杯往年轻人面前推了推，杯底在八仙桌上划出浅痕。 陈修良注意到教案里夹着张红蓝铅笔标注的地图，边角已经磨得起毛。 接下来的三天，陈修良每天都来送些新鲜水果。 小舅子总坐在藤椅上翻报纸，皮鞋尖沾着的泥点没擦干净。 直到第四天傍晚，方休趁小舅子去宪兵队值班，从床底拖出樟木箱。 铜锁打开时发出"咔嗒"一声，公文包上的暗扣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三个速记员围着八仙桌蹲成圈，铅笔在纸上沙沙跑。 方休的妻子把闹钟拨到凌晨三点，指针走动的声音盖过了远处的火车鸣笛。 陈修良数着窗外掠过的巡逻车灯，第三辆过后，她把抄满密码的薄纸折成方块，塞进桂花糕的油纸包。 交通员老张在码头茶馆接过纸包时，茶碗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 他撕开油纸咬了口桂花糕，糯米粘在牙上扯出细丝。 三天后，莱芜战役前线的电台里，译电员把破译的密电拍在桌上，墨迹未干的"敌情部署"四个字洇开了纸角。 陈修良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那天离开方休家时，小舅子的皮鞋还摆在玄关。 现在南京档案馆的玻璃柜里，静静躺着本泛黄的教案，夹在地理课本和算术题集之间，扉页上"方休"两个字的钢笔字迹，和密码本上的编号笔迹一模一样。 那些用红蓝铅笔标注的线条，最终变成了战役地图上的胜利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