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内蒙古跑大车,半路上看到一部大货车困在雪地里,上前一问得知,该车司机和他的车子已经在雪地里困了一晚上了,当时的气温是零下20多度。 司机裹着件厚棉袄蹲在车轮边,脸冻得泛着紫,嘴唇裂出几道血口子,说话时带着颤,手揣在怀里半天掏不出来,刚露个缝就赶紧缩回去。路过的车不少,有的远远看见就打方向盘绕开,车轮碾着雪溅起白花花的沫子; 有的摇下车窗看一眼,嘟囔句“这雪窝子太深,陷进去连自己都搭进去”,油门一轰就没影了。男子把自己的车停在路边,没多问别的,转身爬上车斗,翻出卷拖车绳扔在雪地上,冲司机喊“搭把手,把绳头拴你车挂钩上”。 绳子刚拴结实,男子爬回驾驶室,踩离合挂挡,油门一轰,发动机“呜呜”吼得震天响,车轮裹着雪打滑,卷起的雪粒砸在车门上“噼里啪啦”响。刚把被困的车拽出小半米,“啪”的一声脆响,拖车绳崩断了,绳头带着劲抽在车帮上,留下道白印。司机脸一下白了,忙不迭摆手“兄弟,别试了,这雪太瓷实,再断几根绳也没用,我等救援吧”。 男子推开车门跳下来,手摸着断绳的茬口,指尖冻得发木,他甩了甩胳膊,又爬回车斗翻了半天,拽出根更粗的拖车绳,绳头带着金属卡子,比刚才那根壮了一倍,“这根是我拉重货用的,肯定扛得住,再来”。 俩人蹲在雪地里,把新绳的两头牢牢拴在各自车的挂钩上,司机还特意找了块石头垫在绳头底下,怕绳子磨着冰碴断了。这次男子没猛踩油门,挂了低速挡,慢慢给劲,发动机的声音沉了下来,车轮一点一点咬着雪往前挪。 司机在旁边猫着腰,用手里的撬棍扒拉车轮下的积雪,雪粒子钻迸衣领里,凉得他一哆嗦,可他没停,扒几下就喊“慢着点,右边轮还卡着呢”。折腾了快二十分钟,被困的车终于从雪窝子里拱了出来,歪歪扭扭蹭到路边的硬地上,司机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喘得胸口起伏,好半天才缓过劲。 他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钱包,手指冻得不听使唤,扒了半天才掏出几张百元钞,往男子手里塞,“兄弟,真的太谢谢你了,昨晚我在车里冻了一晚上,暖气早没油了,手脚都快麻了,要是没人帮,我真不知道咋办”。 男子把他的手推回去,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耳朵,耳朵尖冻得有点疼,他吸了吸鼻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跑大车的谁没个难处?这钱我不能收,收了就不是帮忙了”。 司机愣了愣,又往他手里塞,“那哪行,你耽误这么久,油钱都不少”,男子笑着摆手,转身要爬回自己的车,司机突然想起啥,跑回自己的驾驶室,拽出桶还冒着热气的泡面,是他早上用车载电饭煲煮的,一直捂在怀里,“不拿钱,这泡面你总得吃口热的,零下二十多度,吃口热的能缓过来”。 男子接过来,扒开盖子,热气往上冒,裹着泡面的香味,他蹲在路边,用叉子挑了口面塞进嘴里,热乎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他胃里发涨。 司机也蹲下来,看着他吃,说“我跑这条线三年了,头回遇上这么肯帮忙的,以后你要是在这条线上遇上事,给我打电话,我指定到,不管啥时候”。男子点点头,把叉子递给他,“你也吃点,刚折腾这么久,肯定饿了”。 跑内蒙古这条线的大车司机都知道,冬天是最难熬的,雪大的时候路说封就封,困在路上是常事。 以前跑线的都互相搭把手,后来有次有人帮着拉车,结果自己的车陷进去,被困的司机转头就走了,没留个联系方式;还有人帮了忙,被人讹说把车拽坏了,赔了不少钱,慢慢的,遇上事敢伸手的人就少了。 可零下二十多度的夜,困在雪地里不是小事,暖气没油了,人在车里冻久了,容易冻出毛病,真要没人管,后果难说。所以男子这伸手,不光是把车从雪窝里拽出来,是把司机从那股透骨的冷里拉出来了。 没人说帮忙是必须的,可真遇上事,伸把手的那点暖,能记好多年。跑大车的日子苦,风里来雪里去,挣的是辛苦钱,可越是这样,越知道“难”字咋写,所以遇上同路人有难处,搭把手成了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不是图回报,是知道自己哪天也可能陷在雪窝里,也盼着有人能伸根绳子过来。 那桶泡面的热乎气散在雪地里,很快就没了,可俩人心里的暖,能扛过这一路的冷风。有时候善意不用多贵,就是一根拖车绳,一口热泡面,一句“我帮你”,就能把零下二十多度的冬天,焐得热乎起来。 平凡日子里的善意,从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是同路人之间的互相照应,是知道“谁都有难的时候”的共情。这份暖,才是风雪里最踏实的依靠。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