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秋末,四川昭化县城的法场上飘着细雨,怀孕七个月的王化琴被推上刑台,她突然挣了一下,喊出声来,“康乃尔,他在电报里说过话”。 雨丝打在王化琴的脸上,混着冷汗往下淌。她挺着沉甸甸的肚子,单薄的囚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脚下的黄土泥泞湿滑。刑场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声被雨声压得细碎,没人知道这个年轻女人犯了什么罪,只看见她被两个士兵架着,脸色惨白却眼神倔强。王化琴嘴里反复念叨着“康乃尔”,这个名字像一根救命稻草,攥得她指节发白。她原本是川北地下交通站的联络员,丈夫是游击队的队长,三个月前丈夫在突围中牺牲,她没来得及撤退,被叛徒出卖抓进了监狱。审讯室里的烙铁和皮鞭没让她松口,直到敌人查出她怀有身孕,扬言要等孩子出生后,让母子俩一起上路,她才慌了神。她想起丈夫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康乃尔”和一串数字,说这是紧急联络的暗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刑台上的刽子手已经举起了刀,冰冷的刀锋映着灰蒙蒙的天。王化琴拼尽全身力气又喊了一遍,声音穿透雨幕,传到了人群外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耳中。男人浑身一震,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飞快地消失在巷子口。没人知道,这个男人是潜伏在当地的公安特派员,专门负责清查残留的特务组织,“康乃尔”正是他们和川北地下党约定的最高级暗号,只有在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能启用。男人不敢耽搁,一路狂奔到临时联络点,发电报向上级核实情况。原来王化琴的丈夫牺牲前,曾截获一份特务偷袭粮仓的密电,他把情报藏在了县城外的破庙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就倒在了血泊中。王化琴被抓后,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她怕自己熬不住酷刑,更怕情报落入敌人手中。 三个小时后,加急电报的回函送到了昭化。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带队的军官接到命令,脸色铁青地挥手让人把王化琴押下去。监狱里的条件依旧艰苦,却没人再对她动刑,每天还能领到两个窝窝头和一碗热粥。王化琴摸着肚子,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知道,是丈夫留下的暗号救了她和孩子的命。半个月后,公安人员根据王化琴提供的线索,在破庙里找到了那份密电,还挖出了一个隐藏在县城里的特务窝点。那些特务原本计划在秋收后纵火焚烧粮仓,断了百姓的口粮,幸好情报及时送出,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这年冬天,王化琴在监狱里生下了一个男孩,她给孩子取名叫“念军”,纪念牺牲的丈夫和那段烽火岁月。刑场喊冤的事传开后,百姓们都说是老天有眼,救了这对母子。王化琴出狱那天,阳光正好,特派员亲自来接她,还带来了丈夫的烈士证明。她抱着孩子站在丈夫的坟前,轻声说,我把情报送出去了,你交代的事,我做到了。念军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哭着,声音清脆,像一缕暖阳,照进了她布满阴霾的心里。 后来王化琴带着孩子留在了昭化,她在县城的小学里当了一名代课老师,给孩子们讲革命故事,讲那些为了守护家园牺牲的英雄。她从不提自己在刑场上的惊魂一刻,也从不炫耀自己的功劳。日子一天天过去,念军长成了健壮的小伙子,长大后参了军,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王化琴常说,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不是在刑场上喊出了暗号,而是替丈夫守住了秘密,护住了百姓的安宁。 历史的洪流里,有太多像王化琴这样的小人物,她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危难时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信仰和家园。那些藏在暗号里的秘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坚守,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正是无数个平凡人的挺身而出,才筑起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