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陈赓把386旅772团1营营长找来，对他说，要升他当团长，营长大喜，

1937年，陈赓把386旅772团1营营长找来，对他说，要升他当团长，营长大喜，但陈赓又提了一个条件：你得先去完成两个紧急任务。 这个营长叫查玉升，安徽六安的苦孩子。父母双亡那年他才八岁，给地主放牛时摔断过腿，讨饭时在雪地里冻晕过三次。1931年红军路过家乡，这个17岁的少年攥着一把镰刀就跟队伍走了，长征路上三次过草地，松潘战役中被炮弹掀翻在战壕里，是个喇嘛用酥油茶灌醒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骨头里都带着股狠劲。 让陈赓记住他的，是半年前那场突袭。旅部被日军围在洼地，机枪子弹像雨点般砸下来，查玉升带着全营从侧翼冲过来，自己扛着一挺歪把子机枪跑在最前面，子弹擦着耳朵飞过，他连头都没低。那天他硬是用刺刀劈开一条血路，把陈赓从泥水里拽了出来。 “猛张飞好找，文武双全的李逵难寻。”陈赓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硝烟味的营长，心里盘算着——772团副团长的位置，得给个既敢拼命又会动脑子的人。 第一个任务是锄奸。太行山下的祁县，汉奸维持会像毒瘤一样附在日军情报网上，今天报告部队动向，明天指认抗日群众。查玉升领了命令，没带大部队，只挑了十二个侦察兵。 他的办法简单却狠辣。深夜摸到汉奸家里，人赃俱获时不废话，一刀结果性命，临走用刺刀把字条钉在门框上：“查玉升奉令锄奸，下一个就是你。” 半个月里，祁县的汉奸死了七个，家家晚上不敢点灯。有个维持会长吓得带着全家躲进日军炮楼，却在炮楼门口捡到查玉升的字条——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字条送进戒备森严的炮楼的。 “这哪是杀人，是断线。”陈赓后来在团以上干部会上说，“日军的眼睛耳朵被他这么一割，半个月没敢进山扫荡。” 第二个任务更棘手：三万多战士还穿着单衣，冬天眼看就要来了。 查玉升把目标锁定在三十里外的敌占区织布厂。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早就靠着给日军做军服发了财。 他没带一兵一卒，揣着驳壳枪就进了厂。厂长吓得瘫在太师椅上，查玉升把枪往桌上一拍：“五百匹布，三天内送到指定地点。办好了，你还是厂长，厂子八路军保；办不好，祁县那七个汉奸就是例子。” 厂长盯着桌上的枪，又想起那些钉在门框上的字条，哆嗦着点头。 更绝的是棉布到手后，查玉升又用同样的办法找到三家药铺、两家粮行，软的硬的一起上，四个月筹到七万米棉布、十二万大洋——够386旅做两年冬衣，还顺带买了两百箱子弹。 有人说这是侥幸，可谁见过侥幸能让汉奸半夜哭着找八路军自首？谁见过单枪匹马能从日本人眼皮底下弄出七万米布？ 查玉升的厉害，不在于敢打敢杀，而在于他把战场上的勇猛，变成了瓦解敌人的威慑力；把红军教的“群众路线”，用成了对付汉奸的手术刀。 就像他救陈赓时扛着机枪冲锋，靠的是胆；钉字条断敌情报网，靠的是谋；单人闯敌营筹物资，靠的是对人心的拿捏——这才是陈赓要的“双全之将”。 任务完成那天，陈赓在团部摆了碗高粱酒：“从今天起，你就是772团副团长。记住，打仗靠枪，带队伍靠脑子。” 后来的关家垴战斗，他带着战士连续冲锋十九次，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最后抱着炸药包往日军碉堡里冲；晚年躺在病床上，医生从他身上取出十三块弹片，最大的那块卡在腰椎里，是渡江战役时留下的。 1949年部队整编，老战友当军长，他主动要求去当师长，乐呵呵地说：“师长能直接带兵打仗，痛快！” 那碗高粱酒喝完，查玉升敬了陈赓一个军礼。很多年后，人们说起这段往事，总说陈赓会识人——可谁又知道，那些深夜钉字条的手、单枪匹马闯敌营的胆，早在红军过草地时，就被饥饿和炮火淬炼成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