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总统呼日勒苏赫签署文件,决定在与中国接壤的东戈壁省,增建130公里的铁丝网,这笔工程预算达到1200亿图格里克,换算成美元大概3600万。 首先得说,这肯定不是单纯为了防牲畜走失那么简单,虽说东戈壁省93.1%的土地都是牧场,100万头牲畜靠着这片地活,牧民也得逐水草而居,但真要是只为了拦牛羊,犯不着花3600万美元这么大的成本,毕竟以前遇到牲畜越界,中蒙双方坐下来协商就能解决。 真正的导火索是越界放牧的事儿越来越压不住了,2025年这一带的越界放牧事件已经涨到了312起,比上一年多了将近一半,大多集中在甘其毛都和策克两个口岸之间。 这俩口岸不只是中蒙贸易的动脉,还是牧民季节性转场的必经之路,戈壁滩上全是沙子和草原,边界线本来就模糊,牛羊跟着水草跑没个准头,牧民为了让牲口活下去,也只能跟着往有水有草的地方走,一不小心就过了界。 次数多了,光靠口头协商已经跟不上节奏,蒙古政府才想着用铁丝网这种硬办法,从物理上把边界划清楚,先把越界的口子堵上。 比越界更根本的是生态扛不住了,蒙古国本来就缺水,全国六成以上的国土都是内流区,全靠天吃饭,2025年情况更糟,色楞格河上游断流了21天,是30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流向中国呼伦湖的克鲁伦河水量也少了18%。 水一少,草场的承载力直接往下掉,以前一块地能养的牲畜数量,现在得打个对折,牧民要活命、牲畜要吃草,只能往边境那边条件稍好的牧场挪,越界的概率自然就翻了倍。 这种情况下,建铁丝网更像是一种应急手段,蒙古媒体甚至引过总统的话,说篱笆挡不住干旱,但能把争议延后一阵子,说白了就是先靠物理隔离争取点缓冲时间。 再往深了说,这事儿还跟蒙古国的经济处境扯在一起。2025年前三个季度蒙古国经济增长5.9%,主要靠农业和矿业撑着,而矿业运输、外贸收入又离不开中蒙口岸,像扎门乌德这样的地方,就是中蒙贸易和牲畜运输的核心枢纽,边境一乱,不光牧民的生计受影响,整个外贸通道都得受波及。 但蒙古又一直喊着资源民族主义,想靠水、矿、牧三大支柱把经济扛起来,既想在经济上保持自主,又离不开中俄市场的支撑,这种两难之下,建铁丝网就成了安抚国内牧民的一种姿态——对外能显示出对边境问题“动真格”,对内也能给焦虑的民众一个交代。 而且这不是孤立的动作,蒙古国总统早就把每年11月定为“边防月”,增建铁丝网本身就是整体边防管控升级的一部分。毕竟边境不只是放牧的问题,还牵扯到跨境贸易、物流秩序,甚至资源争夺,甘其毛都和策克口岸日常货运繁忙,人员往来频繁,没个明确的边界标识,很容易引发各种摩擦。 蒙古央行把基准利率维持在12%,通胀率还有8.2%,经济本身就有压力,但还是愿意拿出3600万美元投在边境工程上,足见他们对边境稳定的重视程度。 不过也得看到,中蒙边境这些年总体还是和平的,合作比摩擦多得多。双方早就有成熟的合作机制,像内蒙古自治区和蒙古国外交部的常设协商工作组已经开了6次会,边境口岸管理合作委员会也经常会晤,2025年还商量着在“单一窗口”、AGV无人驾驶运输这些领域深化合作,经贸往来更是占了全国对蒙贸易额的六成以上。 所以蒙古建铁丝网,并不是要跟邻居撕破脸,更多是面对内部生态压力和民生需求的无奈选择,毕竟要是放任越界问题发酵,不光会引发邻里矛盾,还会直接影响口岸贸易,最后拖垮自己的经济。 但说到底,铁丝网能拦住牛羊,却挡不住地下水流、河道变化,也解决不了根本的水资源短缺问题。中蒙俄三方本来就有合作机制,只是执行力度和信任建设还不够,蒙古要是只靠建篱笆搞“自保”,而不坐下来跟邻国一起建水资源管理机制,恐怕还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在气候变化越来越明显的当下,生态问题从来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戈壁风大,铁丝网再结实,也挡不住生态失衡的后果,资源争端终究得靠合作解决,不是靠拉线圈地就能应付的。 蒙古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一点,只是眼下的现实压力太大,先建道网稳住局面,再想后续的办法,大概就是这种复杂心态的体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