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真是太卑微了，记得我母亲70左右岁时，去了外地我哥哥家住了20天左右，本想

人老了真是太卑微了，记得我母亲70左右岁时，去了外地我哥哥家住了20天左右，本想住两个月的，我哥就找借口打电话叫我去接回来，后来听母亲说她再不走，人家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可见儿媳妇对婆婆的厌恶是极度的。我去接母亲那天，她早早收拾好了行李， 母亲70岁那年秋天，揣着一篮子自己腌的萝卜干，坐了三个小时火车去了外地哥哥家。 她早早就跟我念叨，想在儿子家住两个月，看看大城市的秋天，顺便帮着做做饭。 可20天后，哥哥的电话打来了，语气绕了三个弯：“妈说想你了，你要不要……过来接她？” 我没多问，只说“好”，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母亲这辈子要强，从不轻易麻烦人。 去接她那天，推开哥哥家门时，她正坐在小板凳上，膝盖上搭着叠得方方正正的旧蓝布包袱——那是她结婚时的陪嫁，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边角磨得起了毛。 “早收拾好了，”她抬头冲我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再住下去，怕给他们添乱。” 后来她才小声说，有天早上她起早了，想把嫂子昨晚换下的衣服洗了，刚泡进水盆，嫂子从房间出来，手里的杯子“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知道，人家是嫌我手笨，洗不干净。” 头十天她总抢着洗碗，碗沿擦三遍，灶台抹得能映出人影，可嫂子的话还是越来越少，餐桌上的沉默比萝卜干还涩；哥哥呢，下班回来就躲进书房，周末也总说单位加班。 她越想“表现好”，越不敢自在；嫂子越客气，越显得生分；哥哥夹在中间，20天瘦了五斤——有些亲近，真的经不起“刻意维持”的拉扯。 或许不是厌恶吧？我后来想，嫂子刚升职，每天要开两小时通勤车，回家只想瘫着；母亲习惯早睡早起，脚步声、咳嗽声，对疲惫的年轻人来说，可能都是噪音？ 那天我接她回家，火车上她靠着窗户，蓝布包袱放在腿上，没再提哥哥家的事，只说“还是自家炕头暖和”。 后来她再没提过去任何一个子女家住，总说“自己的小窝最踏实”，可我知道，她衣柜最底层，还叠着当年准备住满两个月的厚毛衣。 人老了，是不是都这样？把“不添麻烦”刻进骨子里，哪怕心里藏着一肚子委屈，也只敢在子女面前，轻轻叹口气。 就像她膝盖上那个蓝布包袱，磨得起毛的边角里，藏着的不是委屈，是老人对“被需要”的最后一点期盼，和对“不被嫌弃”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