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今天开工，工人都来了，钢筋工老板说：等十分钟再干活，有事情要说清楚，由于签的

工地今天开工，工人都来了，钢筋工老板说：等十分钟再干活，有事情要说清楚，由于签的合同价格低，工资降 30 元，也就是说现在每人 210 元。自己考虑一下，能干的话就干，不能干可以走，我不强求，结果没有一个人走，大家都知道大环境不好， 到哪里都一样？？ 正月刚过，工地的铁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股混着柴油和尘土的风。 钢筋工老张把安全帽往地上一磕，铁锈渣子簌簌掉在水泥地上——他昨天刚把儿子的学费凑齐，今天得挣回这个月的生活费。 三十多个工人散在工棚周围，有的蹲在钢筋堆上啃馒头，有的拿砂纸打磨着扳手，没人说话，可耳朵都支棱着听动静。 钢筋工老板老李夹着个皱巴巴的合同本，站在塔吊阴影里，没像往常那样喊“开工”，反而挥挥手：“都先停十分钟。” 他把合同本往脚手架上一拍，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合同签低了，”老李的声音被风刮得有点散，“工资每人每天降30，现在210。”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黧黑的脸：“能干就干，不能干现在走，我不拦。” 没人动。 老张的手指在安全帽带上拧了两下，旁边的小王把刚掏出来的烟又塞回烟盒——到哪里不一样呢？年前隔壁工地裁了一半人，劳务市场的牌子上，“招钢筋工”三个字早就被雨水泡花了。 有人后来骂老李心黑，可谁看见他昨晚在办公室对着合同叹气？那行“单价按市场价下调”的条款，是甲方压着签的，他自己垫的材料费已经超了预算。 劳务市场的招工牌上个月还挂着“240/天”，这个月换成了“面议”——面议的潜台词，往往比210还低。 老张想起村口王婶家的儿子，去年在外地找活，蹲了半个月桥洞才等到一个180的杂工，回来时鞋底子磨穿了，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所以当老李说完“想走现在走”时，三十多号人，连咳嗽声都停了。 十分钟后，老李的合同本塞进裤兜，塔吊的轰鸣声突然响起来，钢筋碰撞的叮当声跟着漫过工地。 老张扛起一捆钢筋往楼基走，肩膀被压得往下沉了沉，可脚步没停——210块，至少能让家里的米缸不空着，能让女儿的作业本按时买回来。 日子就像这钢筋，得先弯下腰，才能撑起一栋楼的骨架。 收工时老张摸了摸安全帽内衬，潮乎乎的全是汗，可他还是把带子紧了紧——明天，这顶帽子还得跟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