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家带孙女,最痛心的就是冷暴力。我是孙女半岁的时候过来带孩子的,儿媳妇是老师,产假结束了,要开始上班了。这期间她雇了个保姆,我和她两个人带孩子,基本白天没我什么事,晚上我带孙女洗澡喂奶粉哄睡觉。 孙女半岁那天,我提着老家带来的土鸡蛋和小棉被,踏进了儿子家的门。 儿媳妇是小学老师,产假刚结束,说学校课排得紧,得找个人搭把手——她提前雇了个住家保姆,四十来岁,手脚麻利,一来就熟门熟路地抱起孩子逗笑。 白天我基本插不上手,保姆抱着孙女在客厅玩,儿媳妇备课改作业,我坐在沙发角落,手里攥着没织完的小毛衣,毛线针戳到掌心都没觉出疼。 只有到了晚上,保姆回自己房间后,孙女的洗澡水才轮得到我调,奶粉温度得试三遍,哄睡时她小手攥着我衣角,嘴里哼唧着“奶”,那是我一天里最踏实的时刻。 有次保姆请假,儿媳妇让我上午带孙女下楼晒太阳,我特意换了件干净外套,把孙女裹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门口换鞋,看都没看孩子,只说“别去人多的地方,下午我回来检查尿不湿换了几次”。 我抱着孩子在小区转了两圈,风刮得脸疼,想给她发消息问要不要多穿件马甲,对话框点开又关上——上次问她辅食能不能加南瓜,她隔了三小时回个“嗯”,后面跟个句号。 那天晚上给孙女洗澡,她小手拍着水面溅了我一身,我笑着说“小调皮”,儿媳妇突然从房间出来,站在浴室门口,说“水温是不是高了?她皮肤嫩”。 我赶紧伸手试了试,刚想说“刚好”,她已经转身走了,关门声轻得像一片纸落地,却比摔门还让人心里发紧。 有时我也劝自己,她当老师压力大,班里几十个孩子要管,回家难免累——可累了会对学生笑,会给保姆递水果,怎么偏偏对我,连句“今天辛苦”都吝啬? 我每天晚上给孙女洗的澡,水温总比保姆调的低一度,怕烫着她;冲奶粉时先摇三下再搓十圈,泡沫少,她喝得稳。 这些细节我从没说过,儿媳妇大概也从没注意过——看不见的付出,就像客厅茶几上那盆绿萝,叶子黄了没人浇水,直到蔫了才被扔进垃圾桶,谁会记得它曾经也绿过? 现在孙女会叫“奶奶”了,可每次她对着我笑,儿媳妇要是在旁边,那笑声就像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我开始怕白天,怕客厅的安静,怕她从我身边走过时,连影子都不肯和我重叠。 或许该找个机会和她聊聊?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万一她说“妈你想多了”,那我这点仅存的体面,怕是要碎成一地渣。 昨晚哄孙女睡觉,她小脑袋靠在我胸口,呼吸均匀得像春风拂过麦田。 客厅的灯还亮着,儿媳妇房间的门虚掩着,能听见她翻书的声音。 我低头亲了亲孙女的额头,突然想起刚来时带的那床小棉被,现在压在衣柜最底层,和我一样,在这个家里,好像只是个多余的存在。
在儿子家带孙女,最痛心的就是冷暴力。我是孙女半岁的时候过来带孩子的,儿媳妇是老师
小杰水滴
2025-12-24 12: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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