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徐克打给巩俐：“我这里《青蛇》要开拍了，邀请你来演白蛇！”“那青蛇是谁？”“梅艳芳，怎么样？”巩俐一听这配置十分满意。 谁也想到，这个让巩俐心动的神仙阵容，最后会变成影坛三十年都在讨论的遗憾。 当时香港电影一年能出两百多部片子，武侠片占了三分之一还多。 徐克拉着写《倩女幽魂》的黄沾搞剧本，李碧华的原著小说里，白蛇青蛇本就是敢爱敢恨的姐妹。 巩俐那时候刚凭《秋菊打官司》拿奖，正想试试武侠片，听到能和梅艳芳搭戏，几乎当场就点头了。 巩俐辞演的消息传出来时，剧组都懵了。 后来才知道她接了《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那边开出三千万港元的预算，请了林青霞演李秋水。 要知道林青霞的《警察故事续集》刚破千万票房，《滚滚红尘》还拿了金马奖最佳影片，换作谁都得掂量掂量。 梅艳芳这边也出了状况。 她那年同时拍着《东方三侠》和《济公》，香港演员一年拍五六部戏是常态，档期排得比地铁还密。 《新仙鹤神针》的拍摄一延期，《青蛇》这边就彻底等不起了。 两位主角接连退出，徐克手里的剧本突然就成了烫手山芋。 刘德华推荐过关之琳，说她古装扮相绝了，但徐克摇头说要“眼里有妖气”的演员。 试镜那天来了十二个人，李嘉欣太艳，钟楚红太柔，直到王祖贤走进来。 她刚演完聂小倩，身上那股清冷又勾人的劲儿，正好对上白蛇的气质。 张曼玉是最后来的，穿着牛仔裤坐在片场啃苹果，徐克看着她灵动的眼睛突然拍板：“青蛇就是你了。” 王祖贤为这角色吃了不少苦，每天六个小时跟着戏曲老师练身段，手指怎么拈诀，水袖怎么甩，练到肩膀肿得抬不起来。 张曼玉更绝，把青蛇的妖冶演成了俏皮，吴宝玲给她设计的红肚兜，后来成了时尚杂志反复解构的经典。 先涛数码公司为了蛇尾镜头，用电脑合成技术试了三十多次，才做出那种波光粼粼的效果。 1993年《青蛇》上映时票房两千一百万，在当年排第十二，不算顶好。 但二十年后重映，影院里还是坐满了人，豆瓣评分从7.2慢慢涨到8.6。 反观《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八百万票房连成本都没收回，巩俐后来在采访里叹气：“那时候光顾着看阵容，没琢磨角色合不合适。” 去年香港电影资料馆搞了个AI复原项目，把巩俐当年的试妆照和张曼玉的青蛇放在一起。 电脑模拟的巩俐版白蛇确实端庄，但少了点妖气。 徐克未公开的手稿里写着：“巩俐会强调母性，张曼玉却让青蛇成了反叛的符号。” 现在再看那部电影，王祖贤水袖一甩的身段，张曼玉啃苹果时的眼神，或许就是所谓的“角色缘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