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日军进村扫荡,村民韩秀亭一家慌忙逃走,临走时竟忘了将6个月大的孩子一同抱走。果不其然,日军搜到她家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走了过去,对着裹在被褥里的孩子就是一刀,但结果却让人没想到。 1943年11月7日,这天是个极寒的清晨,山东蒲台县龙居镇的韩楼村还笼罩在一层未散的薄雾里,村里的豆腐匠韩如申像往常一样起得大早,挑着那担热气腾腾、刚磨好的豆腐正要出村。 他并不知道,那几板豆腐连同这个平静的早晨,即将被六十多个端着刺刀的日军踩个粉碎,这场灾祸的引信,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埋下了,当时有几位八路军战士借用村里的小学搞了一场抗日宣传,动静传到了日军耳朵里,更有汉奸随后便把具体的方位卖了个干净。 日本人这次来,不光是为了抓人,更像是为了泄愤和报复,和以往大张旗鼓的进村不同,这次鬼子摸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韩如申在村口迎头撞上这伙人时,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白花花的豆腐碎在泥土里,他刚想挣扎,黑洞洞的枪口和冰冷的刺刀就已经封死了所有的动作,日军没有当场杀他,而是那个头领挥挥手,示意把他押回去当“向导”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背后,是日军想要对全村进行地毯式搜捕的阴毒算盘。 与此同时,村子里的恐惧正在急速蔓延,韩秀亭是韩如申的媳妇,外面的嘈杂声和不同寻常的脚步声惊醒了她,那一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和其他被惊醒的村民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混乱中,人影在土坯房之间穿梭,韩秀亭随着人群逃出了老远,猛然间心里像是被剜了一刀,她那才六个月大的儿子文杰,还在家里的炕上躺着,那时候的韩楼村,家家户户为了躲兵灾都备着干粮,但谁也没料到这次祸事来得这么急。 就在韩秀亭想往回冲却被拦住的时候,几个日本兵已经踢开了她家的大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炕上一床厚厚的棉被高高隆起,被吵醒的孩子在被窝里大哭,那哭声惹恼了搜查无果的日军。 一名士兵根本没想掀开看看,对着那团隆起的被褥,举起刺刀就是狠狠一扎,刀锋穿透了棉絮和布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屋里随即安静了,日本兵以为解决了个麻烦,翻箱倒柜把能砸的砸烂、能抢的粮食抢走后,便扬长而去。 谁能想到,那一刀偏偏就刺在了被子的空隙处,厚实的冬被成了孩子最后一道护身符,这边的孩子侥幸躲过一劫,被日军押走的男人们却正在经历生死拷问,日军把全村能抓到的壮丁都集中了起来,枪托和巴掌雨点般落在村民身上。 这群鬼子也不傻,挨家挨户敲开门后,把村长韩如锡从人群里提溜了出来,一旁的汉奸翻译眯着眼,替太君问出了核心问题:“前几天来的八路军,去哪了”这是个要命的问题,韩如锡当然知道八路军是往南转移了,但在十几支步枪的逼视下。 他脸上装出一副被吓破胆的慌张模样,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坚决地指向了北方,日本军官眉头紧锁,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眼神里满是杀机,但也许是韩如锡演得太逼真,或者是日军急于追击,他们最终决定押着这二十多个村民做人质。 顺着手指的北方一路追了过去,队伍行进到了尚家洼,距离韩楼村已经有段距离了,北方空空荡荡,连个八路军的人影都没见到,意识到被耍了的日军彻底撕下了伪装,他们不再赶路,而是把抓来的村民逼停,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那是极其惨烈的一幕,日军军官揪住韩如锡的衣领,正手反手就是几个重耳光,打得他嘴角瞬间冒血,那个瞬间,之前还表现得唯唯诺诺的韩如锡突然变了,他把嘴里腥甜的血水狠狠吐在了地上,抬起头死死盯着日本人的眼睛。 哪怕一句话没说,那个眼神也分明在说:老子就是骗你们的,这种无声的挑衅瞬间点燃了屠杀的导火索。气急败坏的日军举枪便射,韩如锡倒在了血泊中,这一枪像是打开了地狱的闸门,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村民们看到村长被害,再也按捺不住。 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声,手无寸铁的农民们扑向了武装到牙齿的日军,混战中,有人被刺刀捅穿,有人却在此刻迸发出惊人的反抗意志,村民韩培梅夺路反抗,身上被刺了数刀才倒下;本该在这个冬天娶媳妇的年轻后生王显尧,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片荒野。 还有司家兄弟里的司茂令惨遭杀害,留得一条命回来的弟弟司松令,在看到哥哥尸首的瞬间,急火攻心,没多久也跟着去了,那一天,尚家洼的土地被鲜血染红,虽然村民们在混乱中也扑倒并反杀了几个日军,但代价是惨痛的。 包括村长和韩如申在内的十二名村民当场遇难,十四人重伤,更别提后来还有三百五十多人被抓去做了苦劳力,五间民房被烧成白地,无数庄稼被毁,等到日军撤走,天色大亮,幸存的村民才敢回村。 韩秀亭跌跌撞撞冲回那个一片狼藉的家,掀开那床破了洞的被子,看到儿子文杰竟然还在蹬腿啼哭,那一刻的悲喜交加,恐怕没人能体会,丈夫韩如申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清晨他没卖出去的豆腐,成了这一家人最后的诀别。 信息来源:《山东抗战纪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