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两位夫妻同志在狱中受尽折磨后将被处死。临刑前,敌人说:要上路了,有啥要说吗?男同志听后,脸一红提了个要求。 敌人那句话说得轻飘飘,像是赶猪出栏前的客套,可空气里的铁锈味和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男同志叫陈砚之,那年三十四,瘦得颧骨突出,双手被铁铐磨出深褐色的疤,可眼神还挺稳。 女同志是他妻子林晚晴,三十岁不到,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嘴角有干裂的血迹,是前几天逼供时被扇的。他们俩是省城地下交通站的骨干,负责传递密件和掩护撤退路线,三个月前因叛徒出卖被捕,关在城西那座老县衙的后院牢房,天天挨饿、受冻、被鞭抽。 陈砚之脸一红,不是因为羞,是被逼到角落里的一种本能反应。他喉咙动了动,盯着敌人的枪口,慢声说:“能不能……让她先走一步,我随后。”这话一出,林晚晴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先是惊愕,接着浮起一层湿意。敌人愣住,像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关心顺序,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其中一个不耐烦地挥手:“行啊,别啰嗦,快点。” 旁人听着像求情,其实藏着算计。陈砚之和林晚晴在狱中早就合计过,如果同时赴死,敌人可能会借机拍照宣传,把他们的牺牲变成吓唬百姓的工具。要是分开走,至少晚晴有机会在最后一刻避开镜头,也或许能留下一点不被扭曲的痕迹。这不是怕死,是怕死得没价值。他们做地下工作多年,懂得信息战和心理战的分量,连赴死都要选能保住信念的方式。 林晚晴被押出去时步子很稳,她回头看了陈砚之一眼,那眼神没哀求,只有确认。她知道他要用剩下的时间做一件事——把藏在牙缝里的半截铅笔头和一片撕成小块的衬衣布拿出来。那铅笔头是他们从审讯室的木桌缝里抠出来的,布片上是用米汤写的最后一份联络名单,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在牢里,他们摸索出一种法子,用米汤写字,干的时候看不见,遇热才显形,这是地下工作的老办法,为的就是防搜身。 陈砚之看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院门拐角,才低下头开始弄那块布。铁铐卡得手腕生疼,他咬着牙一点点展开,把布片按在胸口暖热,上面的名字慢慢浮现。他心里清楚,这份名单送出不去,可他必须完成这个动作,这是他和妻子约定的“收尾”——哪怕人不在,也要让该记得的人记得该走的路。这不是逞英雄,是因为他们见过太多同志因为名单泄露而被围捕,他们想在生命尽头守住这条线,给后来人留个抓手。 敌人见他还在磨蹭,催了一句:“快点,别耍花样。”陈砚之抬起头,脸色依旧发红,那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紧张造成的毛细血管扩张。他说:“再给我半分钟,把事交代完。”敌人不耐烦,却也没真开枪,因为规矩里临刑前确有几分钟让说遗言,他们懒得在这节骨眼闹出额外麻烦。陈砚之趁这工夫,把布片塞进鞋底的夹层,那是他事先让林晚晴在被捕那天故意弄松的针脚,专用来藏紧要物。动作做完,他站直,把鞋跟磕了磕地面,发出闷响,像给自己一个暗号。 枪响的时候,陈砚之没有闭眼。他看见院墙上飞过的麻雀,想起刚认识林晚晴那年,也是在麻雀叽喳的春天,他们在秘密培训班里分到同一组,她算盘打得又快又准,他译电码从不出错。 后来他们结为夫妻,不只是生活伴侣,更是把命拴在一起的战友。狱中受审,他们挨打没吐半个字,不是硬扛,是明白一旦开口,会有更多人死。此刻中弹,他感到热流从腹部涌出,脑子反而清明,想着林晚晴已经走远,名单保住了,她或许能把消息带到下一个联络点。 后来组织上找到林晚晴时,她正躲在邻省一家裁缝铺做帮工。她鞋底那块布被她取出时,字迹已有些模糊,可还是辨认出七个名字。靠着这些线索,三条被切断的交通线重新接上,十几个隐蔽点的同志得以转移。林晚晴活了下来,带着陈砚之那句“让她先走一步”的用意,继续做交通员,直到抗战结束。她晚年常说,砚之那次脸红,不是怯场,是把最后一点算计和爱护都压进一句话里,让死亡也能成为盾牌。 这事让人看清,真正的革命者面对绝境,不会只剩慷慨悲歌。他们会算顺序、用方法、藏线索,把个体的终结变成集体存续的一环。所谓爱情与信仰交织,不是挂在嘴上的口号,是生死关头替对方想下一步,是连赴死都能变成策略的一部分。陈砚之的要求表面温吞,背后却是冷静到骨子里的担当,他知道枪响之前能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让后来人少走弯路。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