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死后，李克农在翠明庄喝酒，楼下充当服务员的特务脸都绿了。 1946年5月，南京的空气闷得慌，特务小周站在翠明庄楼下，手心全是汗。他没想到，刚死了不到一周的戴笠，生前最忌惮的那个对手，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出现了。 这个身穿中山装、步伐稳重的中年人，在小周眼里，从来不是普通人。早在1931年，顾顺章叛变那天晚上，戴笠就曾在军统秘密会议上发过狠：“李克农不除，军统难安。” 而当天深夜，李克农冒险在上海传递消息，把整个中共中央机关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戴笠没抓到李克农，却被他抢先一步救走了“整块中枢”。 小周不敢抬头看楼上，怕那道冷静的眼神再扫过来。楼上那桌人喝得不响，却字字铿锵。李克农坐在最中间，说话不多，却让整个场子安静得像在开会。没人敢靠近。 翠明庄今天的空气，是压出来的。 1941年，皖南事变后，李克农指挥地下系统秘密调查国民党军事计划。当时军统正暗中抓捕共产党在重庆的外围人员，戴笠亲自下达数道命令封锁交通口岸。 而李克农却借用与苏联方面的沟通渠道，将重要情报传回延安，使得中共中央得以及时调整部署。戴笠一连吃了几次亏，心里窝火，甚至将重庆情报站重组，企图反渗透。 时间回到1946年初，重庆谈判刚结束，中共代表团准备进入南京。李克农作为负责安全和情报的核心人物，成了代表团中的“暗棋”。 而戴笠此时因筹建特种飞机部队频繁出差，一心想重新掌握主动权。5月17日，戴笠在返回南京途中，乘坐的飞机失事，消息一出，军统群龙无首。 李克农就在戴笠死后第四天，选择公开现身。翠明庄不远就是中共代表团办公地梅园新村，他从那边慢慢踱步而来，进门不低头，直接上楼找位子坐下。 有人说他是挑衅，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公开战术”的一部分。 楼下的特务一共布了五人，除了小周，还有两个戴笠亲自带出来的旧部。但没人动。小周记得李克农进门前说的一句话，“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站得住的。” 这句话说得不重，可透着一股底气。小周明白，这和戴笠常喊“除掉”的口气完全不同，那是明知自己不会败的那种自信。 1931年到1946年，十五年间，大大小小的较量里，李克农从未败过一次。不是他更狠，而是他更清楚底线在哪，更清楚人在哪。 他曾在皖南事变后安排转移的一名战士，几年后在东北战场上再次相遇，那战士激动地说：“如果不是你那年救我出来，我早就没命了。” 翠明庄里，酒过三巡，李克农准备离开。他下楼的那一刻，全场静得掉针可闻。他走过小周身边时，脚步很稳，没有丝毫停顿。小周本能地躲了一下，茶壶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响了一声。 李克农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门口走。 那天之后，小周就被调离了南京。他后来写信给老上级，说自己没能守住“面子”。 翠明庄的灯一直亮到很晚。那晚，没人再敢跟上去盯梢，也没人敢报告。整个军统系统，彻底失去了对李克农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