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的孩子在干嘛?上学、玩耍,还是跟父母撒娇?可有这么一个13岁的男孩,在1942年干了一件大事:他进了日军司令部,当上了翻译官。周围的人都骂他是“汉奸”,戳着他的脊梁骨。 可谁都没想到,日本投降那天,代表我方去命令日军缴械的,竟然就是他。 一夜之间,“汉奸”的骂名没了,他成了响当当的抗日英雄。 他叫陈敏学。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给日军当翻译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英雄?这事,得从头说起,但没那么简单。 陈敏学是广东深圳人,家里本来开着个小旅店,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1938年,日本人来了,一切都变了。 他家的旅店被炸成废墟,父亲被日军抓走折磨,两个年幼的弟妹,一个饿死,一个冻死,母亲也被强征去当劳工。那年,陈敏学才9岁。 家破人亡,活下去成了唯一的目标。 日本人为了搞“奴化教育”,在占领区办起了日语学校,用“每周三两米、一双布鞋”来引诱孩子们去学日语。 对食不果腹的陈敏学来说,这是活命的机会。 你可能想不到,这孩子在语言上极有天赋,几个月下来,日语就说得比很多日本人都溜。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长”,1942年,年仅13岁的他,被日军特招进了司令部当翻译。 日本人还给他取了个日本名字,叫“铃木三郎”,想把他彻底变成自己人。 在乡亲们眼里,陈敏学就是“铃木三郎”,一个铁杆汉奸。 他穿着日军发的衣服,出入司令部,跟在军官屁股后面,点头哈腰。 大家背地里都恨得牙痒痒,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和恨呢? 说到这儿你可能以为,他是在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实际上,一开始他只是想活下去,顺便利用身份悄悄帮帮受难的百姓。 比如,他会偷偷给被抓的乡亲通风报信,或者在翻译时故意“翻错”,把大事化小。 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快就引起了一支队伍的注意——东江纵队。 这支活跃在南粤大地上的抗日游击队,早就盯上了这个叫“铃木三郎”的少年。 他们发现,这个“小翻译”不简单。 1943年,机会来了。东江纵队的人秘密联系上陈敏学,问他愿不愿意为中国人做事。 这正中陈敏学的下怀,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从那天起,14岁的“铃木三郎”多了一个秘密身份:东江纵队潜伏在日军心脏的情报员。 他的情报工作,简直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日军的兵力部署、扫荡计划、后勤路线,这些要命的情报,被他用蝇头小楷写在香烟纸或者薄纸条上,然后藏在各种你想不到的地方。 有时候是塞进咸鱼的肚子里,有时候是藏在肥皂的夹层里,甚至缝在衣领的针脚里。 接头的方式也极其隐秘。有时候,他家门口点了三根香,就是接头人要来的暗号。 有时候,他去街口的药摊抓药,或者找卖豆腐的阿婆买块豆腐,情报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买卖中送了出去。 靠着这些用命换来的情报,东江纵队打了好几次漂亮的伏击战,让日军损失惨重。 有一次,日军审讯一个被捕的游击队员,看他手上全是老茧,就认定他是拿枪的。 陈敏学在旁边翻译,急中生智,辩解说: “报告太君,这个人是个布匠,天天织布,手上才会有老茧。”就这么一句话,救了战友一命。 这样的事,他干了不止一次。他送出去的关键情报有几十条,救下的战友也有数十人。 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日军的行动屡屡失败,傻子也知道内部出了间谍。 怀疑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陈敏学这个“中国通”的身上。 他被关进了宪兵队的审讯室,那地方,进去就得脱层皮。 日本人对他用尽了酷刑,刀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承认自己是间谍。 少年浑身是伤,却死死咬住牙关,一口咬定自己冤枉。 他说自己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日本人没找到任何实质证据,加上有些军官平时很信任他,最后只能把他放了。 陈敏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他没有退缩,继续为东江纵队传递情报,直到抗战胜利。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 陈敏学作为东江纵队港九大队的代表,跟着部队去粉岭接受日军警备队的投降。 当他用流利的日语宣读中文告,命令日军放下武器时,对面的日本军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天天跟在身边的“铃木三郎”,竟然是对手的人。 周围的百姓也全看傻了。直到东江纵队的副队长站出来,大声向群众宣布: “大家不要误会,陈敏学同志是我们的人!这几年,他为我们送出了几十条重要情报,救了几十个同志的命!” 人群中先是寂静,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一刻,所有的误解、屈辱和骂名,都烟消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