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60年代哈尔滨死刑犯公开处决的现场，照片中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几名工

这是60年代哈尔滨死刑犯公开处决的现场，照片中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检查尸体。 黑白照片里的场景有些模糊，但能看清穿制服的人正俯身记录，远处墙根下还站着几个戴红袖章的身影，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发黑。 这样的画面在当时并不罕见。 那时候全国不少地方都有公开处决的情况，哈尔滨的冬天特别冷，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开宣判大会时广场上总能站满群众。 高音喇叭里的声音裹着寒风传得很远，念到罪行的时候，后排有人踮着脚往前看，有人把手抄在棉袄袖子里小声议论。 当时的司法文件里常提"震慑敌人，教育人民"。 1963年那份关于打击反革命活动的指示里，就强调要通过公开处理来强化社会控制。 我觉得这种思路和当时的社会环境分不开，经济困难刚过去没多久，各种矛盾比较突出，用这种方式维持秩序成了常见选择。 不只是哈尔滨，北京1963年打击投机倒把，上海1964年"四清"运动中，都有过万人围观的公审大会。 但实际效果好像并不像预想的那样。 黑龙江省档案馆里有份口述记录，说有个年轻人看完处决回家后，连续几天睡不着觉，总想起现场的画面。 后来公安部门统计数据也发现，犯罪率高低和公开处决的频次没什么直接关系。 到了70年代初，有些下乡的知识青年开始在日记里写，觉得这种场面"太不人道"。 变化是慢慢发生的。 1983年"严打"时，虽然还开公审大会，但游街示众的情况少了。 1996年修改刑事诉讼法，明确写了"死刑执行不应示众"。 再后来注射死刑推广开，2007年最高法收回死刑复核权，整个过程越来越规范。 现在回头看，1997年昆明第一次试行注射死刑时，那个专门改造的执行室里，医生和法警穿着同样的蓝色制服，墙上还挂着心率监测仪。 那张哈尔滨老照片现在收在省档案馆的"历史物证"专柜里，边角有些磨损。 档案员说常有研究法治史的学者来调阅，看的时候都会注意照片里那个戴棉帽的工作人员，他手里拿的登记本上，还能看清"执行日期"那一栏的钢笔字迹。 这张照片就像个路标，指着我们从"以震慑为目的"到"以文明为追求"的那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