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岁的澳门街第一美人黎婉华,不顾家人反对,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 21 岁的何鸿燊,谁料,当她去世时,律师盘点她的遗产时,只有一点可怜的生活费,连她嫁妆的零头都不到。 2004 年那场引起轰动的葬礼上,一份精心措辞的讣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何鸿燊以 “爱妻” 之名发文,家属名单长长的一串名字里,根本没有二房、三房、四房的影子,甚至连子女都没提那些庶出的。 这种死后独一份的 “正宫尊荣”,与随后律师公布的遗产清单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冲:两千万港元的信托基金、澳门一套半旧公寓、里斯本的一处房产。 这点东西,不仅跟赌王身后那泼天的富贵没法比,甚至都不如她当年带进何家的嫁妆值钱。 把时间轴拉回半个世纪前,这本是一场被人唱衰的豪赌。 黎婉华那时候是拿什么入局的?她是拥有葡萄牙籍的 “澳门街第一美人”,住在主教山的洋房里,推窗就能俯瞰南湾全景。 父亲黎登是澳门唯一的公证人,家里还有当高官的祖父,不仅有钱,更是手握权柄。 而何鸿燊当时兜里只揣着 10 港币,是个家道中落、流亡到澳门讨生活的落魄小子,窝在白马行附近的旧楼里,赚着几百葡币的月薪。 当何鸿燊因为想跟她说上一句话而去苦学葡语,甚至每天蹲守在她放学的路上时,这段门第悬殊的恋情立刻在葡人圈子里炸了锅。 黎登把女儿叫进书房,只冷冰冰地撂下三个字:“不合适”。但这位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富家千金,回应得决绝而无声。 18 岁的她没辩解,也没要家里那些带不动的房产,只是收拾了首饰和大量股票,甚至为此不惜搬出豪宅,住进了三盏灯附近月租九十葡币的廉价两居室。 那个管家传来的口信 “路是你自己选的”,成了她后半生最沉重的注脚。 正是黎婉华那个当律师的父亲,后来还是心软将女婿带在身边做秘书,这才让何鸿燊真正挤进了澳门的上层名流圈。 也正是她偷偷塞给丈夫的那堆股票,后来变成了火水公司的启动资金,让何鸿燊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 整整一百万,随之商业版图才炸裂般地延伸到了纺织和船务。 可以说是黎婉华把自己碾碎了,铺成了何鸿燊通往赌王宝座的红地毯。然而,命运的收割来得太快且太残忍。 这桩生意般的婚姻里,黎婉华的 “折旧” 速度惊人。1957 年成了何鸿燊霸业的起点,却是黎婉华生命的拐点。 当何鸿燊意气风发地拿下博彩专营权,开始筹建葡京酒店时,黎婉华却被突如其来的结肠炎击倒。 为了保命,她切除了大半个胃,原本明艳动人的贵妇,体重暴跌到 70 磅,变成了依靠流食维持的 “纸片人”。 就在这副躯壳最脆弱的时候,那个曾发誓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打着 “大清律例” 的擦边球,摆出了最现实的理由:“家大业大,需要女主人操持”、“我不能一辈子当和尚”。 这一年,年仅 14 岁的蓝琼缨进门了。之后的故事残酷得像个大概率设定好的程序。 那位新欢长袖善舞,成了何鸿燊身边的 “舞后”,蓝家的势力甚至开始渗透进何家的商业核心。 而原来的女主角呢?她去里斯本治病一走就是两年,再回来时,家里早就是管家、护士和新太太的天下了。 即便她后来什么都不争,深居简出只在花园里看书,灾难依然不肯放过她。 1973 年她在葡萄牙遭遇惨烈车祸,脑部受创昏迷一个月,醒来后不仅失去了大半记忆,行动也成了问题。 仅仅过了八年,她唯一的儿子何猷光与儿媳又在葡萄牙遭遇车祸双双身亡。长女何超英受不了弟弟惨死和自身婚姻不幸的双重打击,直接疯了。 曾经那个即使发福了也会陪丈夫去酒会应酬、懂得如何跟葡萄牙高官谈笑风生的黎婉华,彻底碎了。 晚年的她被送进了名义上能 “更好照顾” 的青山医院,与那个繁华的何家彻底隔离。这几十年里,家里的开销由财务公司直接划账,她只管机械地签字。 她那不菲的嫁妆股票,在 70 年代葡萄牙政变中大幅贬值,她没吭声,也没找如今富可敌国的丈夫要过补偿。 侄女后来回忆说,姑姑从不谈钱,只是常念叨:“人这一辈子,选了就选了,回头看没意义。” 这种近乎自虐的体面,一直维持到她 80 岁离世。 她临终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半截的泛黄照片,那是 18 岁时笑靥如花的自己和意气风发的何鸿燊。 何鸿燊在葬礼上那个 “悲痛伫立两小时” 的姿态,以及后来所谓 “特区政府降半旗” 的哀荣,终究不过是给活人看的一场秀。 那个开了很多年车的司机曾无意中听到何鸿燊的感叹:“她这个人,太犟了”。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一世夫妻的最后归宿:黎婉华最终孤独地葬在了澳门,而后来去世的二房蓝琼缨,却得以葬入香港的何家祖坟。 生不同衾,死不同穴,这段当初轰轰烈烈冲破阶级的爱情,终究在物理和精神上都画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信息源:《我的奋斗史》何鸿燊自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