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为何能在诸侯国中第一个崛起? 齐国能在春秋初年第一个崛起,不是突然撞大运,是一步步攒出来的家底和赶上的时机凑到了一块儿,这事得从根子上说起。周武王封姜太公到齐地时,那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东边是不服管的莱夷,南边是老冤家鲁国,北边时不时有戎狄骚扰。 但姜太公厉害就在于不硬碰硬,他没像鲁国那样强行改风俗,而是顺着当地人的习惯来,简化周礼,五个月就把局面稳住了。 更关键的是,他盯着海边的盐和鱼做文章,搞起了最早的国家垄断:海边煮盐、山上炼铁,官府统一卖,赚的钱塞满国库。那时候中原诸侯还在靠种地吃饭,齐国已经靠卖盐铁成了“暴发户”,这是头一百年攒下的经济底子。 到了齐庄公那会儿,整整六十四年没内乱,这在春秋乱世太少见了,别的国家今天杀国君明天换太子,齐国却闷头发展工商业,临淄的市场热闹得像赶集。 齐僖公接班后更精明,他不跟中原诸侯死磕,专玩平衡术:今天帮郑国打宋国,明天联合宋卫揍鲁国,每次都站在赢的一边。 中原打成一锅粥,齐国却借着调解人的身份,让小国都认他当大哥。这种“离岸平衡”策略,让齐国没怎么伤元气,反而声望越来越高。 真正让齐国甩开膀子跑的,是齐桓公和管仲的组合,公元前685年,齐桓公刚上位时,齐国刚经历内乱,地里杂草比人高,仓库空得能听见回音。 管仲一上台就抓种地的积极性:好地多交税,差地少交税,灾年还能免租子,农民一看自己多干活能多留粮,荒地都抢着种,没几年粮仓就冒尖了。 更绝的是盐铁官营,以前私人煮盐炼铁,现在全归国家管,齐国的盐顺着黄河卖到内陆,一袋子盐能换好几车粮食。那时候打仗拼的是钱粮,齐国兜里有钱,底气就足了。 管仲还把全国人分成四拨:农民住乡下,工匠住城里,商人住市集,士兵住军营,各干各的活,不乱跑。平时种地的农民,农闲时就练兵,打仗时直接拉出去,这叫“寓兵于民”。 以前征兵靠贵族,现在普通人也能当兵立功,军队一下子壮大了好几倍,政治上搞“三选法”,乡长推荐、大官考核、国君面试,穷人也有当官的机会,人才像活水一样涌进来。 对外打的旗号更妙——“尊王攘夷”。周王室虽然没实权,但大旗还在,齐桓公把周天子当幌子,楚国不进贡茅草,他就说“替天子教训你”;燕国被山戎打了,他出兵帮忙还送地;卫国被狄人灭了,他牵头重建都城。 这些事花钱不多,却让诸侯觉得跟着齐国能保命,柯地会盟时,鲁国大臣拿刀逼着他还地,他当场答应,事后真没反悔。诸侯一看,齐国说话算数,都愿意跟着干。 北杏会盟时,说好的五国诸侯,结果只来了四国,管仲坚持按时开会,宁可人少也要立信。这种“道义+实力”的打法,让齐国从“有钱的暴发户”变成了“天下的盟主”。 齐国的地理也占便宜。东边靠海没强敌,西边有黄河挡着,南边鲁国打不过他,北边戎狄被揍服了,中原诸侯互相掐架时,齐国躲在东边闷声发大财,等时机成熟再出来主持公道。不像郑国地处四战之地,今天被晋打明天被楚揍,再强也扛不住消耗。 从姜太公到齐桓公,二百多年里,齐国没搞过激进的变法,都是顺着实际情况慢慢调:老百姓需要啥就给啥,国家缺啥就补啥,承认土地私有让农民肯干,盐铁专营让国库有钱,尊王攘夷让诸侯信服,这些招看起来不花哨,却样样戳中要害。 当别的国家还在窝里斗时,齐国已经把经济、军事、道义三块板都打扎实了,第一个崛起也就不奇怪了。这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奇迹,是一代一代人踩着实地走出来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