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墓中随葬1155枚竹简,无金银玉器,唯有一把沾着黄土的铁耜。两千年后,当考古队员拂去简上尘埃时,一句被反复摩挲的刻痕突然显现:“农,天下之本,奈何以本伤本?” 又学到了秦朝,如今动荡的世界再次引发了多国对为什么中国这样一个地域广阔,民族多元的国家能够在2000年前就能实现统一的讨论和思考,这个视角也再一次说明了2000多年前秦一统的非凡意义,而说到秦史,云梦睡虎地秦简是必须要提到的一份珍贵的史料,而留给后世这份珍贵史料的就是秦朝的基层管吏—喜。在他的1155竹简中,我们得以了解那些年他的所思所想,也是因为这些情节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能够被记录基层管吏,这也是喜能够不断激励普通人的意义所在,即便我们是普通的人,但如果我们尊重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的人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永恒。 两年前曾经全文学习了云梦睡虎地秦简的全文,今年是云梦睡虎地秦简发现50周年,接下来就让我们结合农业从喜的视角来看看他是如何记录秦朝农业?又有哪些所思所想? 始皇帝二十八年,南郡安陆县,夜油灯如豆,我又在竹简上刻下今日的雨量:“戊申,雨。”这是《田律》的规矩——雨后必须上报墒情,违者赀一甲。 案头的简牍堆得比陶罐还高:《田律》四卷、《仓律》三卷、《厩苑律》两卷……我,喜,安陆县小吏,每日与这些律令为伴。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在泾水畔耕田的黔首,因识得几个字,被乡啬夫举荐为吏。如今我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当年握耒耜留下的茧子,可这双手,早已习惯了刻刀与简牍的冷硬。 一、田垄间的铁与法 前日去东乡巡查,正遇见田典(农官)呵斥一农户:“汝家的铁耨为何不归还?”那老农跪在地上发抖:“去岁冬借的耨,春耕时豁了口,怕受罚才……” 我翻开《厩苑律》卷四:“假铁器,销敝不胜而毁者,为用书,受勿责。”遂对田典道:“按律,损耗铁器只需书面说明,不可责罚。”老农叩头出血,我却想起商君的话——“法者,民之命也。”可这命,太重。 二、雨与粟的算术 清晨,雨又落。我伏案抄录《田律》:“雨为澍,及秀粟,辄以书言稼穑。”南郡的雨总是绵密,可关中的粟米不喜这般潮湿。上月咸阳发来诏令:“徙天下豪富于咸阳十二万户。”隔壁闾右的王翁被征,临走前拉着我哭:“喜君,我家的十顷稻田,怕是再也尝不到云梦泽的水了。” 我翻开《田籍》:安陆县垦田七万六千四百亩,每顷纳刍三石、稿二石。可那些迁往咸阳的豪族,他们的田地又该由谁来种? 三、牛背上的天下 昨日县厩死了一头牛。按照《厩苑律》,我要召集全亭百姓“亟谒问所县”,若查不出死因,所有人皆要赀二甲。 老厩夫偷偷告诉我:“这牛是累死的。上月运灵渠石料,连牛角都磨出血。”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商君在渭水畔立木为信时,牛车上的黔首欢呼“变法大善”。如今木桩还在,牛却换了千百头。 四、仓廪里的叹息 秋收后,我带着算筹去太仓核验。粟堆如山,斗斛上刻着“廿六年,皇帝尽并兼天下”的字样。仓啬夫醉醺醺道:“今年南郡输粟八万石,北边戍卒却饿得烹子而食!” 我翻开《效律》:“仓屚(漏)禾粟,及积禾粟而败之,其不可食者,不盈百石以下,谇官啬夫。”可那些在骊山修陵的刑徒,吃的何止是“不可食”的腐粟? 五、竹简外的烽烟 前日接到咸阳檄文:“楚人陈胜作乱,各郡县严查妖言。”可我在市集听见童谣:“阿房阿房,亡始皇。” 今夜刻完最后一片简,我摸了摸胸前的玉觿——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她说秦人尚黑,玉能避邪。可这天下,怕是要比墨还黑了。
他的墓中随葬1155枚竹简,无金银玉器,唯有一把沾着黄土的铁耜。两千年后,当考古
平南
2025-03-07 13: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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