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斯博士写给FDA代理局长的辞职信全文
亲爱的布伦纳博士：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决定从FDA辞职，并于2025年4月5日正式退休，不再担任生物制品评估与研究中心主任一职，结束我的联邦公共服务生涯。我将离开一支我在四十年公共与私人领域工作中遇到过的最致力于保护和促进公众健康的专业团队。我一直尽我所能为他们的福祉而努力，我也恳请您在这个艰难时期继续支持他们，因为他们在保障国家安全方面的关键作用可能被低估了。
这些年来，我积极参与了提高美国血液供应安全、推进细胞与基因治疗领域的发展，并应对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在COVID-19疫情期间，我有幸见证了我在2020年3月与罗伯特·卡德莱克博士共同构思的“曲速行动计划”（注：快速开发新冠疫苗）如何在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阿扎尔和特朗普总统的领导下成为现实，这一切得益于FDA和政府各部门公务人员的不懈努力。FDA员工的辛勤工作极大地加快了疫苗的研发，同时确保了疫苗质量、安全性与有效性的标准，满足了美国公众的期望。毫无疑问，这些疫苗在美国及其他地区显著减少了COVID-19造成的疾病和死亡率。这些工作人员也在2022年无缝应对猴痘疫情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如今，他们仍在为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传染病威胁（如已迫近的H5N1）（注：H5N1是可能引起大流行的流感病毒株）做好准备。
目前某些人对于疫苗健康风险的指控令人担忧。疫苗的潜在个人与社会益处与我们伟大国家的历史同样悠久。早在独立战争初期，乔治·华盛顿就在麻省的剑桥为部队接种天花疫苗，以防被感染的英军传播病毒；1777年2月，他更是有远见地签署命令，要求驻扎在新泽西州莫里斯敦的部队全部接种。随后，通过不断完善的天花疫苗和广泛的疫苗接种运动，天花在全球范围内得以根除。索尔克与萨宾两位博士开发的脊髓灰质炎疫苗也促成了美国对该病的彻底消除。这仅是两种疫苗所带来的巨大生命拯救成效。
最近在德克萨斯州爆发的多州麻疹疫情，再次提醒我们，一旦公众对经得起科学检验的公共卫生手段失去信心，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2023年，仅在非洲与亚洲，麻疹就因引发肺炎与脑炎导致超过10万名未接种疫苗儿童死亡。麻疹原本已在美国消除。几十年来，接种两剂麻疹-腮腺炎-风疹（MMR）疫苗方案显示出极佳的效益-风险比。MMR疫苗对预防麻疹的有效率高达97%以上，其安全性也有详尽研究支持。尽管罕见情况下可能会引发一次性高热性惊厥，极少数人出现过敏或血液凝固异常，但它绝不会导致自闭症，也与脑炎或死亡无关。它却可以有效预防麻疹感染带来的潜在毁灭性后果——亚急性硬化性全脑炎（SSPE），这是一种无治疗方法的、进行性神经系统疾病，感染者中约每万人就有1人最终死亡。动摇公众对这些长期符合FDA质量、安全与有效性标准的疫苗的信任，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对公共健康造成严重危害，是对国家健康、安全和保障的直接威胁。
在疫情过后的几年中，生物制品评估与研究中心继续以坚定不移的公共健康承诺，推动细胞与基因疗法的发展，以治疗各种先天性或获得性的罕见疾病。在我担任中心主任期间，我们已批准了22项基因治疗，包括美国历史上首个获批的基因疗法。然而，我们清楚，我们必须加快为成千上万种可能通过分子医学进展得到治疗的疾病开发有效疗法。借鉴疫情中的经验，中心的员工正在实施一系列改进措施，比如加强与产品研发人员的沟通，从而加速向患者提供迫切所需的治疗方法。他们还在探索监管模式的重大转型，以更高效地推动体内基因编辑产品的临床应用。若能以科学审慎方式推进，这些疗法未来有潜力彻底改变人类健康格局。
在过去13年中，我始终尽最大努力确保我们以最高效与最科学的方法服务公共健康。您了解，我曾愿意回应部长（注：美国著名反疫苗人士、现任卫生部长小肯尼迪）关于疫苗安全与透明度的担忧，通过举办一系列公开会议、并与国家科学院、工程院与医学院合作，积极倾听公众声音。然而，现在已经清楚，部长并不真正追求真相与透明，他更希望我为其错误信息与谎言提供顺从的支持。
我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这场前所未有地破坏科学真理、损害我们国家公共健康的攻击可以画上句号，让我们的人民能充分受益于医学科学带来的种种进步。虽然我会遗憾无法参与FDA的未来工作，但我非常感激曾有机会与FDA这样一群杰出的人共事，也会继续尽我所能推进公共健康事业。
此致
敬礼
彼得·马克斯 医学博士、哲学博士
生物制品评估与研究中心主任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