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28日，山城重庆数十万百姓自发涌上街头为张自忠将军送行，尽管日军战机在头顶呼啸盘旋，却无一人退缩躲避。令人震撼的是，当日军看清灵车上赫然安放着张自忠的棺椁时，竟破天荒地收起凶残，全程未投下一颗炸弹。 【消息源自：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第五战区作战档案》；《张自忠将军年谱》军事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日本防卫厅战史室《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 重庆朝天门码头的雾气还没散尽，十万人的脚步声已经震得江水发颤。卖报的小贩攥着皱巴巴的《中央日报》，头版照片里那个躺在楠木棺材里的将军，左胸的七个弹孔被白菊花遮住了大半。人群中有个拄拐杖的老兵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军座啊！您说好要带我们打到东北去的！" 时间倒回三年前那个燥热的七月。北平的蝉鸣声里，38师师长张自忠把配枪拍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跳起来。"宋军长，您让我这个保定军校毕业的人去和日本人鞠躬？"窗外的槐花落在他崭新的中将军服上，像撒了把纸钱。宋哲元把调令推过来时，钢笔尖在"留守北平"四个字上洇出个黑疙瘩。 1938年春天临沂城外的战壕里，张自忠的皮靴陷进半尺深的血泥里。传令兵看见他对着地图愣神，突然抓起电话吼："庞炳勋！当年你偷袭我后背的账，打完这仗老子再跟你算！"电话那头传来机枪扫射声，曾经的死对头现在正被日军包围。三天后，当两支部队在台儿庄会师时，庞瘸着腿过来敬礼，张自忠一把扯开绷带帮他重新包扎，血手印留在了对方脏兮兮的领章上。 南瓜店的山坡上最后那场战斗，黄维纲带着侦察兵跑回来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他们的总司令正靠着一棵炸断的槐树射击，肠子从军装下摆漏出来缠在树根上。几个日军军官站在二十米外不敢上前，领头的突然用中文喊："张将军！天皇陛下敬重您这样的武士！"回答他的是打光子弹的勃朗宁手枪砸过来的破风声。后来日军军医在验尸报告里写："致命伤在眉心，但死者右手食指仍保持扣扳机姿势。" 宜昌的江面上，载着灵柩的民生公司轮船拉响汽笛时，两岸突然亮起无数火把。船老大发现船舷边扒着十几个血人——是突围出来的警卫连士兵，他们指甲缝里还嵌着战场上的泥土。有个小兵从怀里掏出个铁皮饭盒，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窝头："这是十六号早上...军座说留给伤员..." 葬礼后第七天，李敏慧把结婚时那件阴丹士林布旗袍熨了三遍。她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突然对丫鬟说："去厨房看看，怎么有股糊味？"等丫鬟端着炭盆惊慌失措跑回来时，梳妆台上只剩下一张纸条，上面是张自忠教她认字时写的诗："愿拼热血卫吾华。" 梅花山的合葬墓前，蒋介石用白手套抹了把墓碑上的露水。他转身对李宗仁说："还记得去年在重庆开会，荩忱（张自忠字）说'要等抗战胜利再换新军装'。"五月的山风卷起这位委员长黑色大氅的下摆，露出里面和棺材里那位将军同款的黄呢子制服——只是肩章上多了颗将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