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大学教授何家庆来到深山调研。由于过于饥饿,于是就向村民讨吃的。不料,

不急不躁文史 2025-06-27 21:30:19

1998年,大学教授何家庆来到深山调研。由于过于饥饿,于是就向村民讨吃的。不料,村民居然端来一碗猪食,没想到,何家庆不仅没生气,甚至接过那碗猪食,泪流满面的吃了起来。 1998年的深山清晨像是还没完全醒来,雾气从沟底往上涌,把石阶、田埂和树梢裹在一团湿漉漉的白色里。 路边那口三脚铁锅刚挂上灶台,一把稻草点着了火,青烟往上窜,呛得人直眨眼。 村里人把山芋、谷糠和一点泔水倒进锅里,咕嘟咕嘟煮成稠糊——平常都是给猪添的。 可那一天,这碗糊糊端到了一个外来人的手里,他捧着碗,嘴唇有些发抖,汤汁顺着下颌往下滴,他却像捧着稀世珍宝,低着头一口一口吃,边吃边掉眼泪。 那个人叫何家庆,一位大学教授,肩上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兜里只剩下一张折角的地图和几页调研笔记。 村民盯着他,先是好奇,后来是敬佩,再后来就叫他“何老师”。 他不是偶然闯进这片大山。 出生那年,新中国刚刚站稳脚跟;父亲在安庆码头拉车,母亲沿江拾柴。 家里没什么可给他,可国家给了他免费读书的机会,那些盖着红章的免学费通知像一张张船票,把他从江边带进了课堂。 从那时候起,他心里放下一句承诺:谁给一捧土,就得还回一座山。 进大学后,他选了生物,钻进实验室,埋进标本堆。 别人看植物是花叶,他看的是山里人能不能靠这玩意吃上饭、供得起娃上学。 八十年代,他背着背篓,一头扎进大别山,两百多天里不知爬了多少座海拔上千米的山峰。 同行的只有干粮、水壶、放大镜和一本写满拉丁名的本子。 那趟路让他认定魔芋能救贫困户一命——耐阴、耐瘠薄,亩产高,磨成粉还能做食品、药材。 可光有科研成果没用,得有人站到田埂上,掰着手指教农民怎么种。 于是1998年,他把攒了十几年的积蓄二万七千多块全揣在口袋里,春节刚过就踏上西行。 八省区,三十多州县,四百多村落,脚板底磨起泡又结茧,褪了皮又裂开口子。 夜里睡过山神庙,也睡过牛棚。饥饿顶到嗓子眼,就敲开民房讨口吃的;钱花光了,就蹲在集市边写路书,给过路人讲魔芋故事,换几个馒头。 那一路,他像摆摊的,又像办学的。 白天拿着魔芋块当教具,比划芽眼、演示切片;晚上围着煤油灯,把农户喊来,把土样平铺在门板上,讲什么是酸性、什么是碱性,讲怎样覆土、怎样控水。 乡亲们听得懂的词不多,他就把书面语全掰成土话;民族语言不通,他就找娃娃当翻译。 证书、介绍信、感谢信贴成一卷,拉开足有小半间屋长。 回到合肥时,他的体重比出发前轻了二十斤,可行李箱塞满各地土样和村民寄托的盼头。 成了“魔芋大王”后,他没换住处,还是那间老楼小屋;没换衣柜,里头一件褪色中山装配一双解放鞋。 有人拿奖金请他买房,他把十万元全捐给贫困地区女童助学。 有人劝他多顾自己,他摆摆手:山里小姑娘要是能背上书包,比给自己换床好被褥更踏实。 后来他又瞄上栝楼,这种藤蔓在中原见怪不怪,可在市场上能卖成中药,也能加工食品。他六十多岁时重新踏勘江淮丘陵,建示范田,写《中国栝楼》,又掏钱申报六项专利。 别人图名图利,他图的是“农民能把荷包鼓起来”。 二〇二五年盛夏,潜山的柏油路像烧红铁板,他走访栝楼基地时晕倒,被确诊癌症晚期。 医生建议住院静养,他却把电脑、草图和尚未归档的试验数据搬进病房。 身边学生劝一句,他就笑一句,说还有表格没做完、还有对照样没化验。病情恶化那天,他交代家属:眼角膜要留给山里娃。 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形容,那两枚角膜透明得像清水,正好点亮两个孩子的世界。 他最后没留下存折,也没给自己置办墓地。 离世消息传来,贵州、云南、四川、安徽的大山里,许多村民在祠堂里点亮蜡烛,贴出写着“何老师”三个字的白纸。有人回想起当年那碗猪食糊糊,说:“咱给得起的,只有这点,还好他肯吃。”那句话听着粗,却是真心。 对山民来说,尊敬不是挂在嘴边的,而是把家里仅有的热食端出去。 时至今日,魔芋产业链在西南延展,栝楼也成了江淮丘陵的新经济作物。 有人抱怨市场风云变幻,他当年的手写教材却还贴在村委会墙上,油迹斑驳,却没人舍得撕掉。农户学着上网卖货,晒订单截图时,总要提一句:“这是何老师教的。”教什么?教怎么在石缝里也能蹚出路,教怎么把知识变成热饭变成学费变成日子里的底气。 那不是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只是再朴素不过的活法。 说到这里,难免会有人问:他图什么?一句老话作答——行路人,且把远山当归处。何家庆把自己当成那行路人,步子迈出去,就不打算回头。 穷孩子能上学、山里人能脱贫,在他眼里就是归处。别人看他吃那碗猪食觉得委屈,他却把那当成人和人之间最直接的信任:你把碗递过来,我把心递过去。 两相抵押,比山高比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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