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快点判吗？我下个月过生日呢！”2015 年，年轻的留学生翟云瑶因琐事争执，用烟头烫同学、扇耳光、吃头发。 在法庭上，她目中无人、态度嚣张至极。加州波莫纳高等法院的橡木长椅上，她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过地面，溅起的灰尘粘在锃亮的高跟鞋上。 那是父亲刚从国内寄来的限量款，鞋跟镶嵌的水钻，和她逼刘怡然吞下的头发缠成的团，在证物袋里反射出同样冷硬的光。 法官宣读案情的声音在法庭回荡，每念及 “用烟头烫击受害者胸部三次”“强迫吞咽混着泥沙的头发”，翟云瑶就对着旁听席的闺蜜挤眉弄眼。 她没看见刘怡然母亲颤抖着举起的照片：红肿的烫伤处还沾着烟灰，嘴角残留的沙粒嵌在干裂的唇纹里，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恐惧。 法警递来的纸巾上，刘母的泪痕晕开，和照片里受害者的泪渍重叠成一片模糊的湿痕。 案件卷宗的监控录像带着电流杂音，3 月 30 日的小巷灯光惨白如纸。 翟云瑶抓着刘怡然头发往墙上撞时，美甲上的 “LOVE” 字母刮过对方脸颊，留下血痕。 那副指甲是用父亲的副卡刷的，和她塞进刘怡然嘴里的烟蒂一样，都带着金钱堆砌的戾气。 侦探在她宿舍搜出的日记本，某页用荧光笔写着 “美国人不敢惹华人富二代”，字迹却在警方逮捕令的复印件旁洇开，像未干的哭腔。 第一次庭审休庭时，翟云瑶对着镜补口红，烈焰色唇膏涂出唇线外，像极了刘怡然被打裂的嘴角渗的血。 她接过律师递来的星巴克，吸管戳破杯盖的瞬间，突然听见隔壁休息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刘怡然在做心理评估时崩溃了，医生说她患上了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闭上眼就看见烟头逼近的火光。 这哭声像根针，刺破了翟云瑶用奢侈品包裹的傲慢，却被她迅速用一句 “矫情” 掐灭在喉咙里。 作证环节，刘怡然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说自己被关在小巷五个小时，每一次烟头烫在皮肤上，都能听见翟云瑶笑着说 “这是给你留的生日纪念”。 旁听席突然响起骚动，翟云瑶的父亲站起来吼 “我女儿只是闹着玩”，却被法官敲法槌制止。 那声槌响震落了翟云瑶发间的水晶发卡，滚落在地的声音，和她逼迫刘怡然下跪时，对方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闷响一模一样。 当陪审团做出裁决的前一夜，翟云瑶在拘留所里打给母亲，语气带着撒娇的不耐烦：“赶紧给我找最好的律师，生日派对的场地别退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奢侈品店背景音乐，和刘怡然在急诊室里的监护仪滴答声，在无形的时空中交织成讽刺的二重奏。 她不知道，此刻检察官正在整理受害者的医疗报告：三级烧伤鉴定书、胃出血诊断单、应激障碍确诊证明，这些纸张叠起来的厚度，比她行李箱里的购物袋还沉。 宣判那天，翟云瑶特意换上新做的发型，却在听到 “十三年监禁” 时猛地扯散了发绳。 假发片落在地上的瞬间，她终于看清镜中自己的脸 —— 没有浓妆遮掩的惊慌，和刘怡然在小巷里的表情惊人地相似。 法警架着她离开时，她的高跟鞋卡在法庭地砖缝里，鞋跟断裂的脆响，像极了她亲手打碎的、自己本该拥有的人生。 拘留所的铁门关上那一刻，她突然想起 16 岁生日宴上，父亲举着酒杯说 “我们瑶瑶永远不用怕”，那时的香槟气泡炸裂在脸上，和此刻眼眶里的泪泡一样，破了就只剩涩味。 如今监狱的探视窗隔不断母女俩的沉默。翟云瑶穿着灰扑扑的囚服，看着玻璃外母亲鬓角的白发，突然发现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奢侈品，在 “酷刑罪” 的判决书面前轻如鸿毛。 探视时间结束时，母亲塞进来一个蛋糕，奶油上 “20 岁生日快乐” 的字样被玻璃压得变形，像极了刘怡然被烟头烫过的皮肤，伤痕永远无法抚平。 而远方的心理诊所里，刘怡然盯着墙上的日历，3 月 30 日被红笔圈住，那一天，既是她的噩梦，也是翟云瑶永远过不成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