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训斥了几句,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 推开家门时,廊下的灯笼被风卷得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谢再兴把腰间的佩刀往桌上一掼,刀鞘撞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他跟着朱元璋打了快十年仗,从濠州城边的泥腿子到镇守诸全的大将,身上的伤疤比军功章还多,哪受过这种气? 起因说起来也不算大事。他把女儿许给了胡大海的儿子,本是军中常有的联姻,转头就被朱元璋指着鼻子骂“私相授受”。胡大海正在浙东打仗,朱元璋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冷意比寒冬的江水还刺骨。谢再兴捏着拳头,指节发白——他不是气朱元璋管得多,是气那份说变就变的猜忌。当年在和州城,朱元璋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当了吴王,连儿女亲家都要他点头才算数? 儿子谢三、谢五看出父亲脸色不对,端来的热茶都不敢递得太近。谢再兴瞅着两个半大的小子,忽然想起朱元璋身边那些新人。李善长的文案写得越来越漂亮,徐达的兵法说得头头是道,就连那个蓝玉,仗着年轻能打,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三分轻慢。他这些老弟兄,好像越来越像棋盘上的旧子,有用时挪一挪,没用了就扔在一边。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帐外传来巡营的梆子声。谢再兴披衣起身,站在城楼上往下看,诸全的城墙在月光下像条冻僵的蛇。远处的清军营地灯火点点,张士诚的人最近在边境蠢蠢欲动,朱元璋却把心思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他忽然觉得好笑,当年喊着“驱除鞑虏”,如今倒像是自己人先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没过几天,朱元璋又派人来,说要调换他麾下的老兵,换上一批刚招募的新兵。谢再兴盯着那道命令,纸页上的墨迹像是渗了血。这些老兵跟着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胳膊断了的还能挥刀,腿瘸了的照样能守城,现在说换就换?他想起胡大海在信里说的,浙东的百姓开始骂“朱家军”和元兵没两样,当时还不信,此刻摸着城砖上的裂痕,忽然就信了。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雨夜。朱元璋的使者带着新的调令,说要把他调去滁州当闲职。谢再兴看着使者腰里的金牌,忽然笑了。滁州?那地方离南京近,离战场远,明摆着是要缴他的兵权。帐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像无数人在敲鼓。他想起刚投军时,朱元璋分给自己的那碗粥,热气腾腾的,能照见人影。 “爹,咱们反了吧?”谢五的声音带着颤,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谢再兴没说话,只是从墙上摘下那面“谢”字大旗,旗子的边角已经磨破了,上面还沾着鄱阳湖大战时的血渍。他忽然觉得累了,累得想把这一切都掀翻在地。 后来的事,史书上写得很简单:谢再兴以诸全城降张士诚。但没人写他开城门那天,抬头看了一眼天,乌云沉沉的,像要塌下来。他没带多少人走,那些被调换的老兵哭着跪在地上,拉着他的马缰绳,问“将军还记得濠州的雪吗”。谢再兴闭上眼睛,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了所有人的眼。 这场叛变没撑多久,诸全城很快又被朱元璋夺了回去。谢三、谢五战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父亲给的护身符。谢再兴后来死在杭州,临死前望着北方,不知道是在想当年一起啃过的麦饼,还是在想朱元璋那张越来越陌生的脸。 其实谁都没错。朱元璋要的是稳固的江山,谢再兴要的是弟兄的情义,就像两股道上的车,走着走着就岔开了。只是那些埋在诸全城下的尸骨,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昨天还称兄道弟,今天就刀兵相向。 信息来源:《明史·谢再兴传》、《明通鉴》卷二
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训斥了几句,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 推开家门时,廊
古往趣话社
2025-07-14 04:41:35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