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倒插门进了周家,连生三女后,妻子劝他纳妾,左宗棠死活不肯,岳母却说:“不纳就休妻。” 长沙周家的堂屋气氛僵得像块冰。左宗棠攥着手里的《孙子兵法》,指节捏得发白。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还是去年冬夜写的,墨痕被他手心的汗洇开一小片。妻子周诒端坐在对面,靛蓝布裙上绣的兰草纹被火盆的热气熏得微微发卷,她把刚沏好的茶往丈夫面前推了推,瓷杯底在八仙桌上磕出轻响。 “左郎,”周诒端的声音比春日融雪还软,“妈也是急坏了。你看街坊里,谁家男子三十还没个带把的?”她垂着眼帘,纤长的手指绞着围裙带子,“我这身子骨怕是难了,找个本分的姑娘给你续香火,我……我来瞧着便是。” 左宗棠把茶杯重重一顿,茶水溅在袖口上。他本是湘阴农家子,当年家道中落,是岳父周衡看中他笔下的锋芒,执意招他入赘。这些年靠着周家的资助才得以安心读书,周诒端不仅没嫌他穷,反倒陪他在油灯下苦读,连嫁妆里的首饰都变卖了给他买笔墨。三女出生时,他抱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婴孩,对妻子说:“女儿怎么了?将来教她们读诗书,不比纨绔儿子强?” 这话传到岳母耳朵里,老太太拄着拐杖闯进来,银钗在发髻上颤巍巍。“你当我们周家是慈善堂?”拐杖笃笃敲着青石板地,“倒插门进来,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周家的?连个子嗣都留不下,对得起谁?”她指着门楣上“耕读传家”的匾额,“明日就去乡下寻个能生养的,不然就写休书,我周家丢不起这人!” 周诒端“咚”地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妈,求您别逼他。”她后背微微颤抖,“要休就休我吧,是我肚子不争气。”左宗棠慌忙去扶,却被妻子甩开手。她仰起脸,眼眶通红却没掉泪:“左郎,你就听妈的吧,不然这个家要散了。” 那天夜里,左宗棠在书房枯坐到天明。窗纸上的月光渐渐泛白,他想起初见周诒端时的模样。她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本《花间集》,风掀起书页,露出她用蝇头小楷写的批注。那时他就想,这辈子能娶到这样的女子,有无子嗣又何妨?他抓起狼毫,在纸上写下“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墨迹穿透纸背,像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转天一早,左宗棠去了岳母房里。老太太正对着祖宗牌位上香,他“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妈,”他声音沙哑,“要休妻,先休我。”他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我左宗棠要是为了生儿子就背信弃义,将来还有脸面对天地鬼神?周家的恩情我记着,可夫妻情分,我更不能负。” 岳母的拐杖举到半空,却迟迟没落下。她看着这个女婿单薄却挺直的脊梁,忽然想起亡夫周衡生前常说:“季高这小子,骨头硬得像青竹,将来必成大器。”当年招他入赘,多少人背后说闲话,是老伴拍着胸脯担保。她重重叹了口气,拐杖“当啷”掉在地上:“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后来左宗棠奉命出征,在西北戈壁滩上写家信,总不忘问三个女儿的功课。周诒端回信说,大女儿已经能背《离骚》,二女儿跟着先生学画,小女儿总缠着要爸爸带西域的葡萄干。信末她添了句:“妈前日还念叨你,说天冷了要多穿件棉袍。” 直到光绪年间,左宗棠平定新疆回京,已是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特意让人把周诒端的画像挂在正堂,画像里的女子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海棠花落在她鬓边。那时三个女儿都已嫁得良人,孙辈绕膝时,他常指着画像说:“你们奶奶,是我这辈子最该敬的人。” 世人都赞左宗棠是封疆大吏,却少有人知,这位铁骨铮铮的硬汉,也曾为守护一份情意,甘愿对抗世俗的风雨。在那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他用固执的坚守告诉我们,最好的家风,从不是血脉的延续,而是情义的相传。 信息来源:《左宗棠年谱》《清史稿·左宗棠传》#民族英雄左宗棠# #胡雪岩左宗棠# #左宗棠诗# #左宗棠新传#
左宗棠倒插门进了周家,连生三女后,妻子劝他纳妾,左宗棠死活不肯,岳母却说:“不纳
古往趣话社
2025-07-19 13:4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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