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万毅被捕,蒋介石下令杀了他,万毅知道后,趁看守不注意,翻墙逃走了,谁知,在逃出玉米地时,几个哨兵却发现了他!
1942年的山东莒县,暴雨冲刷着关押万毅的农家小院,身为东北军111师333旅旅长的他已经被囚禁了半年,罪名是“通共”,只因他随身携带的《论持久战》和与八路军的秘密联系。
蒋介石的密杀令三天前送达,送饭的老伙夫偷偷塞来纸条:“明日正午处决”。
时间已过午夜,雷声掩盖了砖墙剥落的声响,万毅用磨尖的门闩撬开风化已久的墙砖,手指被割得鲜血淋漓也顾不上。
曾在连云港打得日军哀叹“不怕东北军一万,就怕东北军万毅”的他,此刻正用三个月来积攒的晾衣绳翻越三米高墙。
玉米地的叶片像刀片般划过脸颊,万毅弓着身子向南疾行,远处突然亮起的手电光让他瞬间扑进排水沟,腐臭的泥水哪怕没过鼻孔也不敢动弹。
哨兵的皮靴距他不到半米,电筒光束扫过时,一只田鼠恰巧窜过玉米秆转移了哨兵注意力,得益于让他躲过一劫。
而这戏剧性的巧合背后,是国民党保甲队布下的天罗地网,为了抓他,他们不惜悬赏三千大洋,将通缉令贴满沿途村庄,巡逻队每两小时就换岗搜查。
万毅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道,当时若被发现,他准备用藏在鞋底的竹片做最后搏斗,那是他在牢里磨了三个月的“武器”。
在逃出玉米地后,眼前赫然出现的沂河,湍急的水流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对岸八路军的岗哨火光隐约可见,但横亘在前的百米河面布满漩涡。
万毅脱下军装捆在头顶,刚入水就被激流冲得踉跄,八月的河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左腿的枪伤开始抽痛,那是半年前与日伪军交火留下的旧伤。
最危险的时刻发生在河心,追兵的子弹打在水面溅起水花,他深吸一口气潜游十多米,靠芦苇杆换气才躲过射击。
上岸时才发现,怀表里的张学良照片已被泡得模糊,只有那支钢笔还紧紧别在内兜。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九死一生的逃亡持续了十七天,有次为躲避搜捕,万毅整夜泡在齐腰深的河水中,落下终身关节炎,饿极了就生啃田里的玉米,有次差点被农药毒死。
最接近绝望时,是地下党员李桂枝假扮农妇,把窝头藏在坟地里留给他。
当岚山头的八路军哨兵发现这个浑身溃烂的“渔民”时,万毅摸出党证的手还在发抖,那张被血汗浸透的纸条,是他1938年秘密入党时谷牧亲手交给他的。
投奔八路军后,万毅的传奇才真正开始,他带回来的不仅是个人性命,更是东北军的火种。
毛泽东在延安接见他时开玩笑说:“你这一逃,把蒋介石的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三个月后,万毅率领新111师在甲子山战役中全歼伪军两个旅,战斗中他左臂中弹仍操机枪扫射,鲜血浸透军装的模样,让原东北军官兵看得热泪盈眶。
等到1944年,这支部队已发展成八路军滨海支队,成为插在日伪腹地的尖刀。
历史总是充满戏剧性,当年看守万毅的国民党军官吴化文,六年后在济南战役率部起义,而冒死给万毅报信的郭维城,后来成为新中国铁道兵副司令员。
1997年老将军去世时,遗物里还保存着越狱时用的半截木闩,他说这是提醒自己“人心向背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后来莒县那座农家院的围墙上,风化剥落的痕迹依然清晰,当地老人说,那是“万毅将军给历史刻下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