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有人花2块钱向齐白石求画，齐白石只画了2片咸鸭蛋，对方陪着笑脸“有点

1953年，有人花2块钱向齐白石求画，齐白石只画了2片咸鸭蛋，对方陪着笑脸“有点素了。”齐白石大笔一挥加了1只苍蝇，对方傻眼了。没想到2007年，这幅画竟拍出51.75万元高价。 1953年，北京。刚入夏，胡同口一窝蚊子闹腾着，树荫底下躲着卖冰棍的，手里摇蒲扇。 齐白石那年已经九十三岁了，脸上的褶子比他宣纸上的虾须还密。 他不太爱说话，耳朵有点背，画案边上堆着半截笔杆，笔洗里飘着几片前天的残墨。 那天来的不是陌生人，是个朋友。说是朋友吧，也就是那种混熟了的旧相识，不远不近。 他掏出两块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想求幅画。 两块钱，在那个年头儿不算少，能买三斤半猪肉，可你要让齐白石这种级别的老头给你落笔——也就只能叫个“意思意思”。 白石没说话，手指在宣纸边上蹭了蹭，像在确认纸够不够用。 他抽了张纸角，不大，甚至都不是整张纸。笔头蘸了点墨，叭叭两笔，落了两瓣咸鸭蛋。真的就是咸鸭蛋，横切开，蛋黄鼓着，像刚剥出来，蛋白有些糯，没上色，靠着墨的浓淡撑出层次。 朋友看了，站在那儿，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往后抽了一寸。 他手指在空中比划，说，白老，这个画……是不是有点素了点？ 这话一出口，屋里气就有点沉。白石没抬头，手里的笔却动了。他不急，像是专门等这句话才提笔，几根细线刷刷地画出去，不到半分钟，一只苍蝇停在了鸭蛋边。 这朋友当时就愣了。不是那种“哇好神”的惊叹，而是“我刚想多添点喜气你给我来这个？”的那种愣。说实话，大多数人看到苍蝇第一反应都是反胃，尤其还是停在食物上。可他也不好多说，毕竟两块钱，已经请动白老出手，也就只能赔着笑接了画。 可谁也没想到，这幅画后来上了拍卖。 2007年，五十一万七千五百元。不是因为画得大，也不是题材多稀罕，而是那只苍蝇——真的惊人。有人拿放大镜看，说那翅膀的纹路、身上的毛刺、眼睛的层次，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说是工笔，其实还不准确，那已经不是画，是显微镜下的生物。 苍蝇这种东西，画得太像，反而让人不舒服。 但齐白石就这么画了，画得还这么精。像是故意的，像是把那朋友的“素”字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还用极致的手艺包了层壳。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他一直有规矩，画什么东西收什么价，明码标价。藤萝加蜜蜂，加二十块；花卉配只蝴蝶，十块起步。挂在自家堂屋正中央的一块“润格告白”，人来就看，别谈情说意，没用。有人笑，说你都九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个账房先生似的，连一只虫都要算钱。他不理，他就咂吧咂吧嘴，泡壶茶，眼皮也不抬一下。 听说还有人付了半幅的钱，想让他多画点。 他也不拒绝，画了半只虾上去。不打折扣，是真只虾只剩个头。再有人嘴甜一点，想让他多添一只，他就顺手画个死虾，扁扁的，像是被谁从阳台上摔下来的。 人家看了问，白老您这怎么回事？他轻飘飘一句：这只不要钱，是死的。 你说他小气也好，怪也罢，他就是这样。 哪怕朋友求他，他也没拐弯抹角。他守得不是钱，是个分寸，是个底。他从小种田做木匠，吃过那种“饭都吃不饱，还想学画”的苦。他知道画一笔有多难练，知道一只虾、一个苍蝇，不是从宣纸上冒出来的，是从几十年眼睛和手之间磨出来的。 可这人啊，偏偏又节俭得过了头。他徒弟说他腰上常年挂着十几把钥匙，连米面都得锁起来。 来客人了，他从柜子最深的地方挖出一盘月饼——白石糕。 不是哪种新做的点心，是那种放了好几年，外皮发硬，边角泛灰，里面可能真长虫了的老月饼。摆上桌，没人敢动。有人拿筷子戳了下，弹起来了，跟铁疙瘩差不多。 齐白石不觉得丢人。他端茶倒水，絮絮叨叨讲画的事，别人拘谨，他却自在得很。他的节俭不是为了苦自己，而是习惯。他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知道吃的苦从不会白费。 他也许穷过，但他从不廉价自己。这一点，谁也薅不动他。 你可以说他抠，但不能说他随便。哪怕是两块钱，他也得给人一幅完整的画。 只不过，完整不等于讨好。鸭蛋是你要的，苍蝇也是你要“添”的，那就给你添上。但添的，是我定的，不是你开的单子。 他的画题材从不拔高，鱼虾虫草，菜篮子里的、院子边的，全都能入画。 有人说他的虾画得好，一百多只虾挤在一张纸上，栩栩如生。但也有人说他最厉害的，是画苍蝇和蚊子——这些没人稀罕的、让人烦的玩意，他都能画得像宝贝似的。 不是因为他想讨人喜欢，而是他看得见那一点点生命的复杂。那一点点不被重视的东西，在他眼里，全是有结构、有层次、有力气的。 那只画在咸鸭蛋上的苍蝇，其实也像他自己。 不起眼，被人嫌弃，有时候招人烦，但就是活着，还能飞。而当它被他画出来，被他用几十年练出的手劲画出来，就有了让人不敢小看的力量。 拍卖场上，灯打得亮堂，玻璃罩下那只苍蝇静静地趴在画面角落。 人们排队看它，举牌竞价，它不动，也不吵。没有谁记得那年朋友的尴尬，也没人在乎它是怎么飞上那张纸的。 可它就停在那里，像是从某个旧夏天、旧厨房、旧纸堆里一路飞来，停也不停地停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