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倩女幽魂》准备开拍，王祖贤多次请求出演聂小倩，却都被导演徐克拒绝了，徐克说：“这个角色我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你并不适合。” 彼时香港电影市场竞争激烈，各类影片层出不穷，新人想脱颖而出并非易事。王祖贤虽外形条件优越，但在演艺道路上仍在寻觅能让自己大放光彩的契机。 而《倩女幽魂》这部改编自清代小说《聊斋志异》中《聂小倩》的影片，在筹备阶段便备受关注，尤其是 “聂小倩” 这一关键角色的选角，让导演徐克颇费脑筋。 徐克心中的聂小倩，应是柔弱、哀怨，能勾人魂魄的女鬼形象。 一开始，他心中的第一人选是在亚洲极具名气的日本歌手 —— 中森明菜。 中森明菜有着清纯的长相、温婉的气质，以及优秀的歌唱实力，是山口百惠之后最受日本观众欢迎的女明星之一。 徐克认为她的脆弱感与神秘气质，完美契合自己心中 “艳绝凄美” 的女鬼形象，甚至按中森明菜的模样设计了一幅聂小倩洗头画像。 张国荣也曾公开称中森明菜是自己的 “理想型”。然而，中森明菜出于专注歌手事业的考虑，再加上语言不通，担心无法很好地表达出戏中人物的情感，多次婉拒了徐克的邀约。 初出茅庐的王祖贤得知消息后，主动联系了徐克的妻子、《倩女幽魂》的制片人施南生，表达了自己想试镜 “小倩” 的强烈愿望。可施南生认为她气质不符，直接拒绝了她。 但王祖贤没有轻易放弃，又给徐克打电话。电话里，王祖贤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格外坚定：“徐导，我知道您心里有更合适的人选，但我真的太喜欢聂小倩了，能不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徐克没有像施南生那样直接拒绝，而是沉默片刻后说：“你先等消息，我看看你的资料。” 之后，徐克找来王祖贤此前出演的《今年的湖畔会很冷》等影片，反复观看后发现，这个女孩虽青涩，却在眼神里藏着一种独特的灵气，于是决定给她一个试镜机会。 接到试镜通知的王祖贤满心欢喜地来到片场，可没想到，又遇到新阻碍。武术指导程小东一见她就皱起了眉，当着剧组众人的面直言：“你身高快一米七，以前还打篮球，站在张国荣身边太突兀，而且性格这么爽朗，怎么演柔弱的女鬼？” 面对程小东的质疑，王祖贤没有辩解，只是微微低下头，语气诚恳：“程指导，我知道我现在离聂小倩很远，但我愿意改。您要是觉得我身高不合适，拍戏时我可以尽量弯腰、站在台阶下；要是觉得我不够柔弱，我可以慢慢调整神态和动作，您给我几天时间试试，要是还不行，我绝不纠缠。” 这番话让程小东动了恻隐之心，最终同意让她试戏。 而当王祖贤穿上戏服，微微垂眸时眼尾泛起的泪光，抬手时手腕轻轻下垂的柔弱姿态，瞬间让程小东眼前一亮，当场说：“这丫头，还真有点小倩的影子。” 面对诸多质疑与阻碍，王祖贤没有丝毫退缩，而是积极努力地争取。 为了能贴近聂小倩的形象，她专门请了古典舞老师，每天提前两个小时到片场练习。练水袖时，为了让动作柔美又有力度，她的手腕被水袖磨得发红，却依然反复琢磨；学古琴时，她不仅要记住指法，还要练出 “指尖无力却藏愁绪” 的感觉，常常对着镜子调整手部姿势，直到手腕微微发酸。 在试镜时，她从整体形态到身段，都极力将自己塑造成 “聂小倩” 应有的样子。尤其是到了片场戴上假发后，那活灵活现的 “小倩” 模样，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 她身着白色长裙，头发随风飘动，眼神中带着清冷和忧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完全打破了大家对女鬼的固有认知。 正式开拍后，王祖贤对角色的投入更是到了 “较真” 的地步。 拍摄聂小倩深夜在兰若寺抚琴引诱宁采臣的戏份时，为了呈现 “人鬼殊途” 的疏离感，她特意和张国荣沟通：“等会儿我看你的时候，眼神会故意错开一点，这样既像在吸引你，又像在克制自己，您觉得怎么样？” 张国荣当即点头：“这个想法好，咱们试试。” 可拍摄时，徐克却突然喊停：“小倩的眼神太‘凶’了，不是要吓退宁采臣，是要让他心疼你。” 王祖贤立刻调整状态，再次拍摄时，她将眼神里的 “冷” 换成了 “愁”，指尖拨弦的力度也轻了几分，连呼吸都放得又浅又慢，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夜色里。徐克看完监视器，终于满意地说：“对，这就是我要的小倩。” 最让剧组印象深刻的，是拍摄聂小倩魂飞魄散前与宁采臣告别的戏份。当时片场搭了高高的架子，王祖贤需要站在上面，身上绑着威亚，模拟 “魂魄消散” 的效果。 为了追求真实感，她主动提出不用替身，可威亚勒得她肩膀生疼，还要在寒风中保持 “柔弱飘远” 的姿态。拍摄时，她看着张国荣饰演的宁采臣撕心裂肺的模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连台词都说得断断续续。 导演喊停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威亚勒出了红印，可她却笑着说：“没事，这样才像小倩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王祖贤饰演的聂小倩，这个角色不仅让王祖贤在中港台地区声名大噪，更远播日韩和东南亚地区，使她一跃成为当时极具影响力的国际女星，开启了她演艺事业的巅峰时期。 据说，错失这一角色的中森明菜后来也曾写信给王祖贤致歉，称：“你才是真正的聂小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