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只剩四条腿，在镜头前依旧一字排开，昂首挺胸，挺直不屈的脊梁。 他们是抗日英雄李家雄、葛仁祥、任成玉、曾炳山。 镜头中他们挺直的脊梁，正是中华民族不屈的灵魂，面对侵略者的屠刀，他们拿起简陋的武器勇敢亮剑，英勇抗争，给侵略者以迎头痛击，虽身体以残缺，但精神饱满依旧，身躯更显雄壮伟岸。 向千千万万勇敢亮剑、前赴后继、浴血抗争的抗日先辈致敬！ 照片拍完，摄影师的手抖得按不下第二次快门。他说不是机器晃，是空气里像有雷，一碰就炸。四个人，八条裤管空荡荡，风一吹，布料贴背，像四面褪色的旗。可他们嘴角还往上翘，笑得有点“痞”，仿佛在说：小子，吓到了？当年我们滚地雷、堵枪眼，也没眨一下眼。 我把片子拿回单位，领导瞟一眼：主旋律，推！我偏没按套路，剪了个“残缺版”——先放大那四条腿，再切到他们拄拐的手，老茧裂成地图，最后才给脸。弹幕飞过一片“泪目”，也有人骂“消费苦难”。我不管，我就想让人看清：英雄不是铜像，是缺了零件还在喘气的活人。 李家雄，四川宣汉人，24岁炸碉堡，石头削去半扇身子。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老子的枪呢？”护士哭着说“你都这样了还枪”，他回“老子还有一只手”。后来他用那只手编草鞋，编了四十二年，送给来纪念馆的孩子，一人一双，鞋底写着：跑快点，别摔，摔了也得爬起来。 葛仁祥，山东胶东的，爱唱京戏。炮弹拿走两条腿，却拿不走他的嗓。住院那会儿，护士天天被他吵醒——“一马离了西凉界——”调门高得掀屋顶。医生笑他“老葛，你省点元气”，他翻白眼“唱歌就是元气”。后来真让他唱上了，坐着轮椅上电视，一曲《智取威虎山》唱完，主持人问最大的心愿，他说：把当年没炸完的碉堡，再炸一次。全场哄笑，笑完又哭。 任成玉，河南穷苦娃，16岁跟着八路军跑，枪比他人高。地雷把他掀下半山崖，捡回一条命，丢了一条腿加一只胳膊。复员后不回村，在县城开修鞋摊，招牌就一句“给英雄钉掌，免费”。钉鞋时嘴里念叨：当年跑太快，鞋跟磨歪，这回得钉结实。一钉就是三十五年，钉到电动三轮满街跑，他还守着那台手摇缝纫机，像守着老战友。 曾炳山，广东梅县客家人，爱写信。没脚了，就让战友把信纸放膝盖上，一笔一划写给小妹：“哥没事，就是鞋子破了，回不去，你先替哥看看咱妈。”小妹后来把信攒成箱，捐给博物馆，讲解员读到这句，没人不红眼。老爷子现在坐在轮椅上，还写，写给小重孙：别打游戏了，过来，爷爷给你讲讲怎么“打鬼子升级”。 有人问我，拍他们为了啥？为流量？为奖金？我说放屁。我爷爷也是残的，打临汾时肠子流一地，自己塞回去继续冲。小时候他带我洗澡，我摸那疤，像摸地图。他说别摸，疼。我问为啥不取出来，他说取出来就忘了，留着，才能记住疼。那天我懂了，镜头不是镜头，是放大镜，把疼放大，让没疼过的人也跟着疼一下。疼一下，才不会二次截肢。 网上还有杠精：都过去了，老提有意思吗？我回他：你牙疼不？牙疼就知道为啥老提——坏根不挖，炎症早晚顺着血液跑全身。历史就是那根坏牙，你以为它安静，它其实在暗地化脓。拍他们，就是拿钳子夹给你看：瞧，黑着呢，得治。 拍完片子我请四位老爷子撸串。李家雄不喝酒，拿铁签当筷子，敲桌子打拍子；葛仁祥要啤酒，一口气吹半瓶，唱“今日痛饮庆功酒”；任成玉用独臂撸串，肉渣掉一腿，笑得见牙不见眼；曾炳山嫌辣，灌一口凉茶，开始给小服务员签名：To 小妹，愿你一生不遇战火。隔壁桌小年轻举着手机凑过来：“爷爷，合个影呗！”四人齐刷刷把拐杖往中间一杵，比了个V，像四把老战旗插在一起。那一刻，烧烤摊的油烟都成了硝烟，却一点也不呛，只剩香。 回家路上，我刷朋友圈，看到一句话：真正的强大，不是坦克跑多快，而是缺了履带还能继续往前爬。我脑海里立刻浮现那四条腿、四张脸、四副笑。他们没脚，却跑得比谁都远——跑到我们心里，落地生根。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